哎呦!這話說得這個損啊。裴元慶二十多歲呀,哪聽過這麼損的話呀?當時氣得,“噌!”這個臉就變紅了呀,渾身顫抖,就有點不服勁兒。
張大賓看出來了,“裴元慶,你是不是不服啊?是不是認為本總管冤枉了你呢,嗯?!那我問你,你身為先鋒官,知道這一仗,我方傷亡多少嗎?”
這句話一問,您别說,裴元慶還真就不知道。怎麼?他哪管這個呀,光顧着來報功了,光覺得今天打得不錯,沒有了解傷亡數字。所以,被張大賓一問,裴元慶當時張口結舌、啞口無言。
“哼!你連傷亡數字都不知道,還做什麼先鋒啊?!哎,我告訴你,這第一仗,咱們隋軍中箭受傷的二十五個!射死的七個!傷亡三十八人!”
裴元慶氣樂了,這怎麼算出來的呀?死了這七個,傷了二十五個,他怎麼能算出傷亡三十八個來呢?但現在,你沒辦法講呢。
就見這張大賓越說聲越高,越說這身子還越高。怎麼呢?剛才坐着,現在站起來了,“咣!咣!”直拍虎威,“裴元慶啊,這叫打勝仗?這叫打了個大敗仗啊!你居然還敢在本總管面前請功?真是恬不知恥!裴元慶,臨出陣的時候,我說得明白,這第一仗勿必勝、不許敗!勝者有功,敗者我要爾的人頭!有這句話沒有,嗯?滿營衆将皆可為證!可是你裴元慶視軍法如兒戲!根本就沒把本總管放在眼裡呀,沒把軍法放在眼裡!不但沒有一舉蕩平賊巢,反倒是挫動我的銳氣,打了大敗仗!還到這裡來冒功請賞!這還了得?!所謂将不斬、軍不齊!”
衆人一聽,這一回說對了。
“來啊!刀斧手何在?”
“啊——在!”“在!”兩旁“呼啦綽”上來幾個刀斧手啊。“呃,總管!”
“把這敗軍之将、挫動我銳氣之人拖到轅門外削首示衆、軍法處置!”
“哎……這這這這……”刀斧手一聽,什、什麼?要殺誰?殺先鋒啊?哎呦!這、這、這可是我們的三公子啊!
原來,這十萬大軍裡面,五萬是北海軍呐,是這裡面的主力呀。您别看占一半兒,但是其他軍隊都是在這裡收攬點兒、在那裡收攬點,都是零零碎碎的雜牌軍,無論戰鬥力,還是受統帥的程度都不如人家北海軍呢。這幾個刀斧手都是北海軍的。一看,怎麼?要殺我們三公子啊?這些人不敢上前呢。
“嗯?!”張大賓一瞪眼睛,“難道說,你們也想違抗軍法不成!讓你們殺就殺!愣着幹嘛?”
“哎,哎,哎……”沒辦法呀,上支下派,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到了三公子裴元慶近前,“三公子,這、這不好意思。怎、怎麼回事啊?這、這、這讓我們捆、讓我們綁。您就受點委屈吧。”人家就幹這事兒的,抹肩頭、攏二臂把裴元慶用繩子捆了,
裴元慶給氣得呀!怎麼不反抗?也不知道怎麼反抗了。哪有這樣的呀?明明我打了勝仗了,怎麼要掉腦袋了?啊——明白了!明白了!這張大賓是公報私仇啊!這是故意給我穿小鞋兒啊!他光顧考慮這個了,人家推推搡搡就往外推呀。
“呃,且慢!且慢,且慢,且慢……刀下留情!刀下留情!”老将軍裴仁基再也忍不住了。剛才就發現張大賓氣色不對,一看張大賓聲色俱厲,老頭子心裡頭跟明鏡似的,就知道壞了,開始穿小鞋了。嘿!元慶啊,這就是你之前的那幾個巴掌和金水橋那一淹留下的仇根兒啊!你看,開始了不是?唉!行了,罵兩句就罵兩句吧,不給功就不給功吧。他沒吭聲,認為讓人出出氣、罵兩句就行了,咱忍氣吞聲。但沒想到,真地往外推呀,真地要殺自己兒子呢,那哪兒行啊!趕緊出來,跪倒在地:“總管!總管、總管、總管開恩呐!”
“嗯?”張大賓斜着眼睛看了裴仁基,“裴老将軍,你要為你的兒子求情不成?”
“呃……啟禀總管,呃,末将不敢。不過呢,末将有下情回禀。”
“講!”
“是!總管啊,今天是我軍來到瓦崗西門第一次開仗啊。這第一次仗打得怎麼樣,有目共睹啊。不是裴元慶一個人打的,其他将領也都在,我當時也在呀,跟着元慶,我、我在旁邊觀敵了陣,我看得清清楚楚。雖說元慶沒……沒打大勝仗……”您看這話說的——“沒打大勝仗”。但是,言外之意你可以理解成“沒打勝仗”,也可以理解成為“沒打大勝仗,打了個小勝仗。”總之,打了個勝仗。“那這場仗勝敗如何呢?呃……也不能光看咱們死多少人、傷多少人,人家畢竟是守,咱畢竟是攻,攻守之間算這個勝負就不能隻看人了。這一仗畢竟把那瓦崗五虎上将之首赤發靈官單雄信打落馬下。若不是有人放冷箭,就把他生擒活捉了。後來,瓦崗十數員上将圍困元慶。元慶兩柄錘獨擋十數員呐,打了個天昏地暗,他們沒占到任何便宜。最後,是他們鳴金收的兵啊。倉皇逃走啊!那麼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呢,今天這個仗雖說不能算打勝了,但起碼來說,咱是挫動了瓦崗的銳氣呀,咱們的銳氣是提升的呀。不算無功,也不能算有過呀。呃……總管,望總管明鑒!”說着話,裴仁基向兩旁将士一使眼色。
這些将士大部分是他的呀,咱說了,軍隊主力是北海軍。北海軍其他的兩位少帥也就是裴元福、裴元紹他們沒跟着來。因為裴元紹帶着一部分人馬還在那裡駐守齊郡呢。裴元福在家裡駐守北海呢。所以,他們倆不能來。其他将領帶着大部分軍隊來到了前敵。剛才一看要殺三公子,這些人也都傻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老将軍朝他們一使眼色,這些人明白了。這些人心說話:什麼破總管呀,啊?!今天明明是我家三公子打了勝仗,他還在這裡瞪眼,要扣帽子呀?要殺我家三公子呀?這哪兒行呢!“呼噜呼噜呼噜……”随着裴仁基全都出列了,跪倒了一大片:“總管開恩!總管開恩!總管您想,我們大軍剛至,還未定勝負,先斬大将,于軍不利呀!總管啊,今天這仗打得不錯,已然挫動瓦崗軍的軍威了。再用十日,定能拿下崗山呐!總管開恩!大帥開恩!”
張大賓一看,滿營衆将十之八九全跪下了。就算那些不是北海軍的将軍,那對裴元慶也服啊,軍中之人服英雄啊。尤其,今天跟裴元慶上戰場的,回來後,哎呦!把大拇哥快挑天上去了——太牛了!過去光聽說三将軍又舉鼎、又降怪獸什麼的,我們沒見過呀!今天一看,十多個人呐,好家夥,這要我上去,早被他們千刀萬剮、萬刃分屍了!可是三将軍連我們幫都沒讓幫啊,兩柄大錘打得他們滿天飛兵器。嘿!第一次看這麼精彩的戰況啊!沒想到,過來一看,怎麼回事,要殺三将軍呢?哎呦!我們也得跟着求情吧!這些人也跪下了。
張大賓一看,哎呀,衆将皆有不服之色呀。嗯……張大賓眼珠一轉,心說:衆怒難犯呐,這麼多人呢。我明白,大部分都是北海軍将領啊,現在心不向着我呢,向着裴元慶呢。雖然我執掌兵權,但是如果真格的今天把這些人的面子全駁了,真的就要殺裴元慶。這罪名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不是那麼瓷實。得了!今天給裴元慶一個下馬威,慢慢收拾你!隻要我大軍還在瓦崗山,就不愁整不死你!“嗯!”張大賓把頭點點,“好!既然衆将求情,把裴元慶推回來!”
“是!”刀斧手一聽,高興壞了,趕緊一扯裴元慶繩子,那裴元慶繩子都沒系緊呢,“哎,三将軍,您别怨我們呀,這是大總管的意思……”趕緊一撥拉裴元慶的肩膀,把裴元慶又推回來了。
裴元慶氣得面色通紅、劍眉倒豎。
裴仁基一看,趕緊過來一拳打在裴元慶胳膊上了,“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地跪謝大總管不斬之恩!趕緊地!”
裴元慶脖子梗梗着,不願意跪。
“跪下!”被裴仁基沖着膝蓋窩就給了一腳。“噗通”一聲,裴元慶跪倒在地了。“嗯……”想起來呀,被裴仁基按着脖子,“趕緊地……”
裴元慶也明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頭?說兩句軟話吧:“末将拜謝總管不殺之恩!”
“啊——嘟!裴元慶!非是本總管不殺你,是滿營衆将為你苦苦求情啊!也算是今天我們剛到崗山之外,剛剛開兵見仗,殺你确實于軍中不利。但是裴元慶,我告訴你,隻此一次!來呀,給裴元慶記大過一次,下不為例!裴元慶,你給我聽好了,我限你三日時間蕩平崗山!如若再有違抗,殺你個二罪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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