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可有靈器?”胥錦問,他還是疑惑那靈力究竟從何而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龍章一頭霧水,搖搖頭,随即道:“你要靈器?好說!等我回去了讓舅舅弄幾件,他跟青玉……”
胥錦耐着性子垂眼,豎在食指在唇前一比,龍章學乖了,及時閉嘴收聲。
胥錦擡頭望了一眼雅間窗戶,轉身正要離開,被龍章撲上來抱住胳膊:“留步!留……能不能麻煩你……陪我去趟官府?我的文牒被偷了……”
胥錦低頭,龍章倒是個清秀小孩兒,狼狽滿臉的灰土也不掩那雙有什麼都寫在裡頭的大眼睛,雖然其中一隻眼眶正頂着新鮮出爐的拳頭烏青。
于是屋中燈火冉冉,胥錦拎着有如裹了黃豆面的驢打滾兒一樣的龍章,甫一翻進雅間,便正對上裴珩那雙映水欺春的桃花眼。
“散步回來了?”裴珩似笑非笑,瞥了眼灰頭土臉的龍章,“喲,這是撿了個什麼,爐膛裡掏出來的?”
這是不高興了。
胥錦假裝沒聽出他話裡的古怪脾氣,淡定答道,“叫龍章,被綁了,我正好路過。”
“你再不回來,隻能叫人把鸾金樓翻一遍。”裴珩走過來,撣掉胥錦衣袖上的灰。
“你别生氣。”胥錦湊上去極小聲迅速說了句,回頭又看了眼窗外,确認沒人跟上來,“我不走,說了回來就一定回來。”
裴珩默了默,那點醞釀好的火氣一下子被他熨平,這小東西越來越懂人脾氣了。
妖怪都是這麼懂事的麼?
好在也沒出事,裴珩不跟他計較,一瞥卻瞥見龍章腰間一枚瑪瑙墜,眼熟得很。
龍章?
龍荀铮的小兒子?
裴珩納悶兒地打量胥錦,散個步就順手撿回前中書令的兒子,這鲛妖莫不是錦鯉化成了精?
第11章青鳥
裴珩端詳着龍章的烏青眼、爐灰臉,刁鑽目光還真盯出了點端倪:“你叫龍章?不是這兒的人?”
“我家在江陵。”龍章答道。
“你舅舅可是許易庭?”裴珩問。
龍章驚訝:“公子認得我舅舅?”
“自然,你打算回去麼?”裴珩問。
“呃,現在有點麻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龍章有點茫然。
許易庭是禦前西陵司指揮使,三殿司的頭頭之一,龍章父母去得早,從小跟在舅舅許易庭身邊。
裴珩與許易庭并不相熟,但對龍章的父親龍荀铮印象頗深。
當年宦黨權傾人主,雖無封赦之顯達,卻牢牢操控禦史台。在位的是當今皇帝裴洹的祖父,凡禦史台所谏,不臣不敬之罪名,元緒帝統統聽信,甯可錯殺不可放過。
朝臣接二連三因言獲罪,腥風血雨沉沉逼近。龍荀铮那時官至中書令,以他為首的朝中股肱血書死谏,他本人更是當着老皇帝的面,數次痛罵禦史台和閹黨,誓與其力抗到底,也因此成了孽黨眼中之釘,一度屢遭陷害被貶。
元緒四十六年春,龍荀铮舊疾發作,過世時不到四十歲,官居中書侍郎,離當年宰相之位到底差了一步,這一步也正如君臣間的咫尺鴻溝。龍荀铮的死終究喚回元緒帝一絲清醒,顫抖着手書誅拿閹黨、肅清禦史台的诏令後,也猝然病倒,不久後殡天。
龍章是忠良遺孤,裴珩饒是未曾見過這孩子,看在其父的份上也不可能不管他。
裴珩換了副和藹可親的笑:“這樣吧,你先住我府上,報官的事明天再說,我們下月啟程回江陵,你順路一起,如何?”
胥錦感到意外,疑惑不解地看着裴珩,又匪夷所思地看了眼龍章,這就認親了?
“你被人綁了,怎麼回事?”裴珩随口問道。
龍章臉色變了幾變:“我原在這兒要了間客房住下,不小心進錯了樓……”
鸾金樓是赫赫有名的銷金窟,坐落于每個繁華城池的繁華地,樓宇華美成群,樂苑茶坊、酒樓客棧以及青樓俱全。
隻是這鸾金樓裡回廊錯落、門庭衆多,出門時從客棧那座樓出去,回來時一轉向,就踏進了绮豔風流的妓館。
華服錦衣,一臉少不經事,頭頂明晃晃寫着“人傻錢多速來”。他一進房間就對上幾名惡漢。
他被許易庭從小丢進西陵司武訓殿,結結實實練出來的功夫,在京中同齡子弟裡頭也數得上。然而江湖惡徒陰招連連,埋伏着雞飛狗跳中便把龍章給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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