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夏喝下酒,就皺着眉頭對王道:“這什麼酒,怎麼那麼烈,喝下去胃都會燒。”王也沒想到許半夏這麼主動爽快,印象大好,笑道:“你不清楚這裡,鮮族飯店最好的酒一般都是他們自釀的米酒,喝下去神仙也會醉。來,吃點白切狗肉填填肚子。”許半夏也不客氣,再說空肚喝烈酒也容不得她客氣,與大家讓了讓後,就大口開吃。王在一邊看着道:“許小姐性格豪爽,一點不像南方人,你應該到我們北方來。今天我們上上下下都在議論你的身手。”許半夏笑道:“你還不如說我不像女人。說實話,我從小學的祖傳功夫,小學開始就上街打架,一路打來,身經百戰,身邊兄弟一大幫。身手嘛,就是這麼練出來的。我這人最好結交道上的朋友,我最好的兄弟現在是我們那裡的大哥,以後你們有機會過去,我介紹你們認識,請你們出海去吃最鮮活的海鮮。”這一段話下來,王大緻了解,這個許半夏大約也與自家老大差不多,她自己洗手上岸做出頭露面的事情,手下還是養着一幫兄弟繼續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怪不得昨晚兩人雖然不知談了什麼,可看老大表露的意思,他們倆似乎一拍即合。王最佩服老大,能文能武,沒想到這個胖女人也會是這麼一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多謝許小姐,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上門拜訪。咦,許小姐出門還帶着那麼大的包幹什麼?累不累?”許半夏知道他開始套話了,但當作不在意地道:“是電腦啦,我一些數據都記在這上面,怕老酒一喝下去記不住誤事。”一邊說,一邊就取出電腦,随手打開,吃了幾口菜,等開機結束,才轉着鼠标打開文件給王看,“你看,軍工廠那些工程師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今天才半天,就幫我把整個廠區布置草圖都拿出來了,那些腦子真是好,數據好像都是存在他們腦袋裡似的,随口就說得出來,佩服。”一邊就指指點點地把草圖設計要點說給王他們聽,王雖然聽不懂,但肩負打探消息的人任務,如此重要涉及軍工廠人士的情報怎能不聽,隻好雲裡霧裡地聽着,指望聽出些什麼蛛絲馬迹。其他四人更是插不上話,自己喝酒開心。他們的老大,許半夏昨晚都要與他大玩散手,何況是這些爪牙。她一臉熱情誠懇主動豪爽地隐隐控制了整桌的主動權,而嘴上卻是事事以王為重。狗肉流水般地上來,前面的白切帶皮狗肉,後面的紅燒狗排,狗肉幹菜湯,蒜泥狗雜,常見的狗肉煲等,真難為他們一種狗肉能做出那麼多種花色,吃得一桌皆歡。期間,趙壘來電查崗,他現在似乎應酬不多,常常可以吃飯時間打來電話。趙壘見她忙,沒有多說,隻通報了郭啟東的事。郭啟東雖然把貪的錢悉數還上,但因為數目較大,還是判了兩年。許半夏心想,即使坐上一年就給假釋,也差不多夠伍建設受的了。趙壘還說,省鋼的新老總上任,過兩天兩人準備約見一次,好好交流市場動向。許半夏當下就嘲笑他這下可逮着誤導人家的機會了,還是人家自己撞上來的。趙壘笑着承認。許半夏當然不便把昨晚的遭遇當着王他們的面說給趙壘聽,隻有簡單問候一下挂機。狗肉美味,自釀米酒雖然入口嗆辣,可回味不錯,有股獨特的清香,不止許半夏吃得盡興,其他五人也是。不過他們把她送回賓館的時候,許半夏故意借醉把手提電腦“遺忘”在王的車上。上面都是雞毛蒜皮看似重要的事情,真正要緊的都放在私人網站上,地址隻記在她心裡,不如大方讓他們好奇去查去看。相信,對方老大一定了解她的動機。果然,一早許半夏走進餐廳,便被服務員小姐誠恐誠惶地請進一個包廂,裡面赫然坐着腰圍大過其他兩圍的老大,他的身邊椅子上,擺放着許半夏“遺落”的電腦包,而王則是坐在包廂門外吃早餐。許半夏進門,身後的門便被服務員帶上,她也不再上前,稍稍躬了下身,微笑道:“您好早。”那人這才如知道包廂中還有其他人似的擡起眼,打量了許半夏一下,也是微笑道:“你去外面取了吃的,進來坐下吃。”許半夏依言出去,先繞到王那裡,拍拍他的肩,不過都沒說話,隻對視一笑。然後才去撿了一盤吃的,一杯牛奶,回到包廂。剛坐下,那人便拍一下電腦包,對許半夏道:“你昨晚多此一舉了。”許半夏立刻明白,那人是在表态,表明他相信她,而她則誤判了他的信任,這才會做出這種故意遺落電腦包給他們檢查的舉動。不管他是不是真信任她,最終有沒有檢查過電腦的内存,那人這麼一句話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地講出,許半夏便落了下風。她隻有忙笑道:“對不起,我小心眼了,請您原諒。”真人面前,還不如老老實實認錯,自認小字輩。那人點點頭,也不再就此問題深挖細判,隻是道:“進展如何?”許半夏忙道:“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我隻有一個擔心,讓年輕人離鄉容易,讓老年人離鄉有點困難。可是,您抓進去的那些年輕人萬一出來後不願意抛妻别子……”那人斷然插話:“沒有萬一。放他們出來已經是我的極限,他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傷了我的人,我沒關他們個十年八年,已經是看你的面子。”許半夏心說:不,我沒面子,你看的是财神趙公明的面子。不過這當然不便說出來,隻是點頭道:“我明白,他們若是好模好樣出來,不吃一點苦頭,豈不是壞了規矩,破了慣例。不過您不能心急,您若是太早放了他們,他們還以為是多容易的事,也不會因此心存敬畏,約束手腳。出來之後,他人的對抗也會照舊。很快就是元旦,元旦後春節前,這段時間,我認為最合适。”那人想了想,道:“可以,春節、春節,那就春節吧。東北的天氣,現在也不是可以幹室外工作的時間。許小姐,我一向用人不疑,你說什麼我聽什麼。春節!你可别辜負我的信任。”許半夏忙道:“您請放心,我許半夏在前輩您面前豈敢亂打诳語。那豈不是關公廟前舞大刀?”那人微微一笑。許半夏注意到,他用餐的餐具與大廳裡面的不同,可能是自帶或者餐廳特備。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到此人面前金光燦爛的碗碟上,寶光映照得那人肥白粉嫩的臉年輕生動。若隻看表面,似乎不應該是那種橫着走路的人。許半夏想到自己,何嘗又是一臉兇神惡煞了。那人吃得慢,許半夏也不敢吃得快。等他吃完,許半夏才把最後幾口咽下去,而後立刻上前替他拉開椅子,躬送出門。當年還是給舅舅跑服裝生意的時候,這種小輩之禮許半夏經常做,如今做來雖然有點生疏,不過好歹程序沒錯就行。對方也知道她又不是專門做這個的,禮到就行。回去房間,許半夏拍拍肚子想,要是每頓飯都吃得那麼不自在,遲早得攪出胃病來。再去胡工家,許半夏已經熟門熟路,經過肉店的時候還進去買了一隻前腿。她這回沒帶電腦,空着手去,包也沒背。冬天大衣服有個好處,口袋大而且多,哪兒都可以塞東西。胡工知道許半夏會來,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院子裡等候了,見了她,先是好好在太陽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見沒有再添什麼烏青淤痕,這才放心。然後開始念叨:“小許,你怎麼又拿東西來,我們這些已經夠用了,這怎麼行。”許半夏笑着推她進門,把肉挂在外面,跟着進門。屋裡稍微暖和一點,她摘了帽子手套,艱難費勁地東掏西摸,挖出一隻新手機,和五萬塊錢,放到桌上。胡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本來剛拿出一疊錢的時候她還想說什麼,可一疊以後又是一疊,一共來了五疊,又加一隻手機,這才覺得蹊跷,隻有等着許半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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