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無念接着說道:“我略懂占蔔推演之術,曾觀暖珞是上品命格,但清晰明了,那日後回來我卻觀不透了。自從習得此術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看來是與先生有關。今日我觀曦月、乘黃,還有先生也是看不透,特别是先生,有如大山,深淵,更是深不可測。”
南門無念停頓了一下,看了時空一眼,然後問道:“曦月的小獸可是夢極。那先生知道夢極代表什麼吧?”
“知道。”時空面帶微笑,不置可否。
“而且曦月進來靠近我時,我的人皇珠頭一次亮了。”南門無念看了時空一眼,時空依然面帶微笑,沒有答話。
“我宗宗主與大乾皇族有些淵源,我隻是受宗主所托沒有辦法,才勉為皇朝國師。大乾王朝,表面上一片歌舞升平,實際上卻早已是千瘡百孔。乾帝雖為人和善,但最近幾年卻開始讓太子監國,大有退居幕後的樣子。然太子能力有限,卻好大喜功,癡迷于玩弄權術,他以為把皇城方圓二百裡内的流民乞丐都趕走,就天下太平,繁榮一片了。他本想騙騙他爹,在乾帝那裡博個好名聲。誰想騙着騙着,到後來,他竟連自己都相信了,整天沉浸在這虛假的繁榮裡。我本來已經對很多事情失望了,所以自稱無念。但自從那日家族大會見過先生幫助楚家後,我便知先生深不可測,此方天地是要翻天覆地了。”南門無念沉思了一會,突然話題一轉,說道:“我知先生必在下一盤大棋,若先生不嫌棄,從此我南門無念願追随先生!”
時空看着南門無念,微笑道:“難怪你深藏不露,修為明明在禦神境九重之上,卻僅以禦天境一重示人。”
“額,前輩,這你也看出來了。”南門無念有些詫異的說道。
南門無念心中暗自感慨,原來我對前輩的了解還不夠啊,他不僅一眼看穿了我禦神境九重以上的修為,更是識破了我隐藏境界的行為,真是深不可測啊。
“你可想好了,畢竟在中州,天雷,雲海,三州之地,禦神境都屈指可數,何況禦神境九重幾乎無對手了。”時空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繼續說道。
南門無念神色鄭重,肅然說道:“吾從沒有如此堅定過。”
時空輕輕點頭,道:“好。”
南門無念接着說道:“先生,今日我們便算約定好了。日後,若先生有任何吩咐,無念定會竭盡全力。”
時空微微一笑,颔首道:“好,南門閣主。”
說着一指朝南門無念的眉心點去,以南門無念禦神境九重的境界,居然完全不能躲閃和反抗。
“不要怕,這是以天地之之道練就的傳音咒,方便聯絡也順便助你突破禦神境,從此你便是這片天地中第一個至仙境了,還是不用渡劫的那種。”時空依然面不改色,淡然說道,仿佛做了一件很小的事。
然而,南門無念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内心卻是波濤洶湧,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一股股暖流在全身遊走,最後彙聚于氣海,全身靈力湧動,似無窮無盡。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驚愕的同時,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時空那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看似随意的動作之間,時空已經幫他突破到了至仙境。對于仙修來說,這樣的無疑是無價之寶,許多人為此付出了全部,也未必能有所獲。南門無念深知,自從踏入禦神境以來,每一重突破都是困難重重。他明白,從禦神境九重再向上突破的困難,那種每每要突破間要抓住而又突然抓空的力不從心的失落感,那種從凡人境到仙人境的艱難跨越,更讓他深感痛苦。
而如今,時空卻輕易地幫他做到了。他深深地認識到,這需要超越仙人境的實力才能做到。這徒手造仙的手段,讓他對時空的實力有了更深的認識,也讓他對時空更加的敬畏。
“多謝前輩大恩!”南門無念感激地說道,剛要跪下磕頭。時空手淩空一擡,一股無比溫暖且柔和的力道托住了南門無念,剛要跪下的身子又重新站直。
“不用謝我,你的實力早已超過禦神境,隻是這方天地被某些自私的仙人施了禁制,所以你才無法突破到至仙境,以至于修仙界才這般凋零!中州最大的宗門的宗主也才禦天境,着實有些讓人唏噓。還好有你啊!”時空說道。
“前輩!……”南門無念說道。
“以後叫我公子吧!”時空打斷他說道。
“是,公。最近武聖似有異動,他們或許已察覺到天照背後的那群人已有複出的迹象。”南門無念繼續說道。
“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嗎?無妨,我會吸引他們的注意。你暫且在太子身邊,網羅人才,最好能從内部瓦解這皇朝,盡最大可能不讓這天下百姓再受戰亂之苦。”時空如此吩咐道。
“是,公子!……公子方才提及天下修仙界被人施以禁制,敢問公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南門無念遲疑了一下,但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這仙境之人有時未必如普通百姓一般寬容大度,也有一些貪圖安穩之輩,因此才會做出這等蠢事。他們為了自己的私欲,竟限制仙修的成長,挑起各方争端,讓天下百姓陷入困苦之中。以至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們以為這樣便可以高枕無憂了。然而,世間本有一把标準的尺子,隻是時間久了,形成了一套大家都默認的不合理的秩序。一旦這個秩序被打破,損失利益的人會反對,獲得利益的人又會贊同,這就是人性的矛盾。然而,标準就是标準,總該要恢複。世人自己的路還得他們自己走,我們隻能引導協助,最後讓他們自己完滿心境。”時空淡淡地說道。
“多謝公子教導,無念明白了!”南門無念大緻聽懂了時空的話,也不再多問。
随後,時空話鋒一轉,向南門無念問道:“你可認識柳戰虎此人?”
南門無念微微皺眉,道:“認識的,不知何事?”
“他今日對楚姑娘出言不遜。楚家的事,往後你多照應一下。”時空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滿。
南門無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需要我怎麼辦?”
“小懲大誡!稍加羞辱一番即可。”時空語氣顯得淡然,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好的,公子。”南門無念恭敬地應道。
次日清晨,陽光灑進柳戰虎等人所住的客棧,天空的雲朵仿佛帶着一抹别有用心的微笑。柳戰虎從自己房間的地闆上掙紮着爬起,隻覺得頭痛欲裂。他看着四周一片混亂的景象,牆上醒目地寫着幾個大字:“小懲大誡,莫要猖狂!”他的仆從們個個衣衫不整,有的儲物袋被盜,有的衣物不翼而飛,有幾人則是赤身裸體地從客棧門口的石階上醒來,這種羞辱讓他們感到憤怒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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