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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第1頁)

“清兒,你老了!”我大笑,“女人衰老的标志之一就是開始熱衷做媒,到了做夢抱孫子的這一步,一生也差不多就那樣呢。”“那樣有什麼不好,三世同堂,含孫弄兒,承歡膝下。”我白眼上翻,這個女人徹底沒救了。現在要趕緊縫制好足夠的尿布,後天,就是我們回水府的最後日期。才短短半年多的光景,已經恍若隔世。院落雖然收拾的整潔,但大半已經荒蕪,仆從散盡,很多房間都空了下來,處處寫着衰敗。水少的書童引我們到書房,他現在是身兼馬夫、管家、書童于一身。水至稀正呆呆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若有所思,往年的這個時候正是水家空前繁忙的季節,掌櫃夥計來了一撥又一撥,到處是人聲鼎沸,端坐在書房太師椅上的大娘沉着地處理大小事務。幼年時,他就幻想着有一天能夠坐上這個梨木雕花的椅子,像君臨天下的霸主一樣,指點自己的商業王國。等到真正坐上的這天,椅子已經磨損的厲害,王國也不複存在,留給他的隻有負擔,沉重的負擔。他不是不擇手段的小人,但也缺乏白手起家,卷土重來的魄力。所以,隻好走捷徑,走從古至今最有把握,也是目前自己最有資本的捷徑。我們進入書房許久後,他才從自己的世界分神瞥了一眼。茶已經過了半盞,比不得過去的明前雨後,隻是粗砺的茶梗茶末。我倒不會因此腹诽上茶的小紅,時世艱難,本當處處從儉。置辦的行頭倒是極盡奢華,水大少象個輸紅眼的賭徒,孤注一擲,下了大血本。幸而銀根緊,清兒從前的服飾又以素雅為主,我在一旁幫腔,她的氣質宜雅不宜豔,他們才放棄了把她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念頭。忙前忙後地收拾行裝,我也要準備卷鋪蓋。去書房辭行時,小紅自是求之不得,笑臉毫不掩飾;水少倒是怅怅,都走了,都走了。難道不是你逼走的?殺了人就不必淚留滿面,“我有罪,我有罪”。水夫人嫁入水家時帶來的丫頭已是垂垂暮年,抓着清兒的手,痛哭流涕,“作孽啊,作孽。”聽廚房的老許議論,她因為極力反對清兒進宮,還鬧了好幾天的絕食。被救醒後,小紅狠狠罵了她一頓,揚言要趕無依無靠的老人出府。後來幾個留下來的老家人集體求情,水少爺又嫌人少了,宅子更冷清才作罷。老人絮絮叨叨地指着身後的屋子:“丫頭,就是在這間屋裡,小姐喊肚痛,我跑去叫來的穩婆,沒有會兒你就呱呱落地了。你又是在這裡長大的,作的什麼孽喲,要你去進宮選秀,那裡頭人吃人,小姐啊,你要在能讓清丫頭遭這個罪嗎?小姐啊,小姐,我芙蓉還是下去伺候您吧。”“嗳~您别。”我皺着眉頭攔住要撞石桌的老婆子,别一事未了又生一事。“你不要想不開,我一走,水家你不樂意呆,就回鄉下,母親娘家不還有些田地嗎,你上那裡坐鎮,我也好放心。這個,你拿着當盤纏。”清兒拔下頭上的珠钗,老婆子執意不收,推來推去了好久,我拿過來,塞進她手裡。“不想被人看見,給你家小姐的女兒引來麻煩,就馬上收下。”不知為何,老婆子頗不待見我,剛進水府那夥兒,老對我端出一副前輩的架子,指手畫腳地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直到水夫人召集全家人,鄭重地宣布我的小姐身份,才收斂一些,可見着我,仍舊不冷不熱。我又不犯賤,沒有硬要熱臉去貼别人冷屁股的怪癖。對我好的人我未必會對他好,這裡涉及合不合眼緣的問題;但倘若對我不好,我一定會選擇漠視對方的存在。老婆子讪讪,嗫嚅半晌,開口,司姑娘,你能不能陪小姐進宮,小姐沒吃過苦,身邊不能沒人照料。我苦笑,“選秀不是直接被冊封為姘妃,不可以帶丫鬟的。”這也是我同意李代桃僵的原因。我估計以水家目前的處境和256文學的名聲,水家的女兒被選為宮中女官的可能性最大。女官三年一任,還有俸祿可拿;也就是我三年後便可恢複自由身。商文柏至今音訊全無,不知歸期是何期。現在我獨自返回西秦找到穿越點也不太現實,誰知道胡狼是不是偏執狂,會不會到現在也沒有放棄追捕我的念頭。倒是幾個月前,水老爺父子最後一次從朝堂回來,帶回了西秦四大王爺的姆布桑被其國主以謀反罪名下獄的消息,圍繞其屬地歸屬的問題引發的權力重組讓西秦無暇東顧,兩國邊境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倒是為之一緩。瞧,這個世界上從沒有絕對糟糕的事情,你的悲哀正是别人的福祗。大家閨秀的深居簡出為偷梁換柱計劃的可行性提供了最大的保障。陪同的仆婦不識水家小姐的廬山真顔,蒙上通用的面紗,互換衣衫,便瞞天過海。行至中途,說要送水小姐一程的司姑娘下了馬車,揮手告别。從這裡出發,有一條通往水月庵的捷徑。師太和啞兒想必已經望眼欲穿。我坐在馬車裡,閉上眼睛安靜地微笑,今後的三年,我要以水柔清的身份走下去。加油!司嘉洛,哦,不,你現在是水柔清。冒名頂替的最大危險是忘了自己應該是誰。人的本位觀念根深蒂固,很難把别人的名字和“我”等同為同一個指代詞。我記得大學時代有一次代同男友出去玩的團支書去開會,簽到時倒還知道寫“駱芫”。等到會議過半,主持會議的老師提問一位名為駱芫的同學時,我就和其他人一樣,心想誰點兒這麼背,居然被抽到,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正充當這個苦主。結果可想而知,團支書哀怨的眼神讓我但凡遠遠瞥見她就老早繞道。這次若犯這種低級錯誤,可是欺君滅族的大罪,不僅僅是遭人怨了。我在心裡默念一百遍“我是水柔清”,完成心理暗示。唉,就怕三年以後,我會想:司嘉洛是誰,這個名字怎麼聽着有點耳熟。我想起最後一次陪同清兒去看病榻上的水老爺。他已然是中風的症狀,口邊流着涎水,一絲絲的;眼睛渾濁,然而目光還有些許清明,殘存着當世大儒的風采。清兒緊抿着雙唇才抑住泛紅的眸子,盡量用不含多少感晴色彩的語調陳訴進宮選秀的事情。水老爺雖然一早就從仆從的隻言片語裡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但與聽女兒親口證實畢竟又是另一回事,眼淚從衰老的眼睛裡就這麼毫無征兆的流下來。清兒咬牙轉身出門,古老的門闆一阖上,淚落如珠子。水老爺日薄西山,風燭殘年的狀況何以挨到三年之後的父女重逢?有些事,是别人無力替代的。我隻能站在一旁,看他們的悲歡離合,有心也是無力。“清兒,别愣着了,再不快走,就趕不上今天的晚飯了。”同屋的佳顔好心地催促我。我又要忍不住想哭了。進宮簡直是一場噩夢,而且是一場不知何時會醒的夢。首先是進宮搜身時刮走了我的反穿越法寶——小藏刀,手機在我的乞求聲中倒給我留下了。好,我忍!不是說暫為保管嗎,我塞了幾張銀票,拜托管事的大叔一定好好收放妥當;不下血本不行,我能不能回家就全靠它了。就當是這三年的保管費吧。可是,真的好貴,一百兩哦,他當是瑞士銀行的保險箱啊!然後,進入選秀的正題,ok,iknow,人走茶涼不是稀奇事,但水家這杯茶也涼的未免太快也太徹底了一點。嫔妃之流不必說,當然沒影,我對跟三千個女人搶一個老公也沒興趣,何況這個男人我完全可以叫一聲大伯;女官居然也沒輪到我!書香名門的出身,頭頂“中土第一才女的獨女”的光環,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水柔清居然落選宮廷女官!當年我可是為了避免入宮的命運,不惜抗旨出逃。我懷疑地摸摸自己的臉,莫不是這一年來,我曆經風霜,已經醜了?好,當不成女官也認了。我老老實實地當宮女,幹粗活,伺候人,可是宮女三十年才一放,到時候,清兒還在不在世上都難說,我還怎麼赴三年之約?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留下的錢哪夠支撐這麼長的時間,真正不行,她也剃個葫蘆腦袋吃佛家飯吧,總勝過餓死。三十年!我想想頭皮都發麻,盡管我的容顔如昔,可日複一日的冷宮生活過不了半年,我就會滄桑的象經曆了幾個世紀。發配到冷宮的女子大多和我一樣,無權無勢,還不識時務,忘了給管事的塞銀子(有的是家裡底子薄,塞少了)。彼時我身上雖然還有些銀兩,但因為過于沉浸落選宮廷女官,憤怒難平的情緒,未能及時打點好,等到我幡然醒悟,意圖亡羊補牢,已是悔之晚矣。行賄也是一門學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就在這種情況下,我還得罪了我最不應該得罪的人,我的頂頭上司,管理冷宮事務的太監,想我當年即便談不上長袖善舞八面玲珑,也是一妖娆一時的人物,即使因為搭上了校草淪為衆矢之的,也還有一大幫擁簇,怎麼時光輾轉了千年,竟在這小小的院落裡陰溝翻船。這處的冷宮比較特别,還是個單獨的院落,連我共有兩個宮女照顧一個被貶黜的妃子。最讓我郁悶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奴才,他地位也不過稍稍高我一點,竟然死命給我小鞋穿。下等宮女的用度本來就簡陋的可以,他這麼兩面三刀,簡直要斷我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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