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人起哄,怕不是走了關系吧,想攀上越家,他是不是好像跟王後有點沾親帶故的。
越辭山隻是笑着搖搖頭,叫他們不要這樣背後說一個不相識的omega。
其實他那時候跟大多數人一樣,也以為自己最後大概會跟江盼結婚,而季慕也隻是一個偶爾交談中會出現的名字。
隻是,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來。
他們在一次聚會的時候,那座商場發生了爆炸,然後是熊熊大火頃刻間鋪蓋過了附近一排門店。
他們在的包間幾乎在最靠裡面的位置,往外跑需要繞過很長一段路。
他跟幾個朋友用衣物掩住口鼻,在煙熏火燎中依稀辨别方向匆匆跑了出來,還沒等松一口氣,越辭山視線一掃,臉色迅速凝重了起來。
還有人……沒能出來。
其他幾個朋友也慢慢反應過來,煞白着臉面面相觑,“江盼……是不是沒出來?”越辭山看了眼火勢變大、已經開始有東西坍塌掉落的店裡,沉默着猶豫了片刻,從一人手中拿過瓶礦泉水倒在衣服上打濕,逆着火勢不顧朋友的叫喊再次沖了進去。
之後……之後消防救援來到時,江盼昏迷着被安置在店門口不遠處的石頭旁邊,越辭山卻陷在大火裡沒能出來。
他被救出來後,在醫院躺了三天。
醒過來時,左腿因重物擠壓而骨折,右手肌腱被玻璃劃破斷裂,多處燒傷,睜開眼……也隻有一片空茫茫的黑暗,再看不到東西了。
越辭山清醒後,冷靜地跟醫生進行溝通,反複檢測确認自己的身體狀況與恢複可能,在确定視力恢複與否存在極大不确定性後,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表示自願取消與皇室的聯姻,同意所有訂婚候選人退掉婚約。
再之後他回到家中,因為視覺的消失開始流逝對時間的把握,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話越來越少,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甚至停止了腿部和手部的複健治療,放任自己往下落到深淵中。
那段時間裡很多事他都記不太清了,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在大片大片空茫茫的黑暗裡,混沌着淡化。
直到某一天母親敲開他的門,告訴他皇室那邊仍然維持了聯姻的決定,并給他選定了結婚伴侶,叫做季慕。
他跟季慕的婚禮隆重又簡單。
半個皇室和越家所有的生意合作方都去了,現場的閃光燈據說從早到晚沒有停止過。
唯獨他們兩個主角,隻在中間匆匆露了一次面,交換戒指,就離開婚禮場地,直接回越家去了。
當天晚上,他對着素未謀面的合法伴侶,溫聲告訴他,既然聯姻隻是為了維系雙方合作,他們也不必像伴侶那樣相處,互不幹擾,各過各的生活就可以了。
他會盡量承擔起聯姻對象和伴侶應有的義務,也不用害怕會強迫他。
從今天晚上,他讓季慕先在主卧和次卧中選一張床睡,他會去另一張。
從頭到尾季慕都沒說話,他坐在那靜靜等了許久,才聽出來他在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小聲很小聲地哭。
他歎了口氣,摸索着找到紙巾遞過去。
季慕去了次卧。
他們每天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一起吃飯,而每次吃飯他屏住呼吸時,都能聽到季慕不出聲掉眼淚的間隙裡,很低的吸鼻子的聲音。
他起先還以為季慕是感冒了,直到有次沒忍住伸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碰到一手冰涼的水迹。
越辭山沉默了許久,問他:“這麼難過嗎。”
季慕大概這幾天一直在哭,嗓子啞的不成樣子,說話說的艱難,抽抽噎噎地回答:“你就這、這麼讨厭我嗎?連讓我跟你在、在一個屋裡都不願、願意。”
越辭山這次愣了,他沒想過是這個原因,他隻是以為季慕是不願意聯姻才這樣。
他哭得實在可憐,讓越辭山愈發愧疚,他用紙巾摸索着去給他擦臉上的淚,剛把舊的擦去,新的又落出來了。
他沒辦法,隻好一邊擦一邊妥協:“我沒有讨厭你。
是因為我說分房睡嗎?那把你的床搬到我房間裡來,這樣好不好?”季慕按住他的手,終于停下往外掉眼淚,低低“嗯”了一聲。
再之後,他們在同一個房間裡生活,依舊各不相幹。
直到某天,他習慣性地在漫長的黑暗中發呆放空思緒,任由一些陰郁消極的念頭觸手般纏住他,把他一點一點兒往深淵裡拉。
快要成功的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傳進他耳中,讓他霎時從混沌黑暗裡清醒過來。
他循着那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幾天來又第一次跟空氣般生活在他身邊的伴侶搭話:“季慕?什麼東西摔掉了?你有沒有事?”再後來,季慕的膽子慢慢大起來,也不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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