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玉走上前去伸出食指碰了碰人偶的臉,軟的,裡面墊着應該是棉花或者布料。他對戚竹說,“過兩天我陪你去寺廟上香如何?”
戚竹皺眉,“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些東西?”
阮清玉笑道,“現在也不信,隻是最近戚戚你的運道不是很好,走到哪裡都能攤上詭異的事情。”
戚竹歎氣,也不否認,“至少這次隻是人偶,沒有人傷亡。”
阮清玉撇嘴,不打斷他的自我安慰,照這樣下去估計離死人也不晚了,一言以蔽之——早晚的事。
他們尋着冒煙的方向找到那間正在生火做飯的小屋,戚竹敲門,沒過一會兒,一個農婦模樣的婦人出來,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輕人,目光驚恐。
戚竹在她關門之前趕緊道,“我們沒有惡意,隻是趕路途經此地,想借宿一晚。”
那婦人舒了口氣,“我還以為是打劫的,要知道最近可不太平,聽說隔壁村子就有一家人前幾天被劫了。”
戚竹和阮清玉互相對視一眼,來的時候有看見隔壁村莊嗎?
婦人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她應該是個熱情好客還很容易輕信别人的人,戚竹一句話,就讓他們進了自己的房子。
“剛好我正在做飯,兩位不嫌棄也可以吃一點。”她把戚竹和阮清玉帶到屋子裡,爾後抹了下額頭的汗珠,跑進廚房忙碌。
戚竹皺眉,這也太随便了,把外人留在屋子裡自己出去,不擔心他們是會偷竊嗎?
放眼望去,這裡就像普通的農居一樣,面積也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家居農具一應俱全。
廚房裡傳來陣陣的飯香,看來婦人的手藝着實不錯。
過了沒多久,婦人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着熱騰騰的飯菜,她綻放着笑臉,給戚竹和阮清玉擺好碗筷,熱情道,“二位趕路餓了吧,嘗嘗我的手藝。”
“哦,對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還有湯,我去給你們盛。”說着起身又走進廚房。
阮清玉瞧着面前濃濃香味的飯菜,對着戚竹打趣道,“要不要嘗上一點?”
戚竹放下筷子,竹筷同碗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淡淡道,“恐怕我無福消受。”
日月神教
一條花色的蛇種沿着門縫快速鑽了進去,它的速度太快,花滿樓剛準備伸手,蛇尾就已經隐沒在門框裡。
屋子裡有人,主人自然是東方不敗。
雖然對方武功高強是他平生所見,花滿樓還是條件反射的推門進去,捏住蛇的七寸,沒有傷及它的性命,隻是扔到很遠外的小樹上。
屋子裡彌漫着一股胭脂味,東方不敗放下手上的眉筆,眼中真真切切洩露出了殺意,不管對方的初衷是什麼,進了這間屋子看到不該看的,下場便隻有一個。
銅鏡映照下是一張畫的五顔六色的臉,即便如此,難掩他秀氣的臉龐,真正的高手是感覺不到他的殺意的,此時的東方不敗,四周的氣流跟平常一樣,隻是手裡多了五枚繡花針,這一次——必然使上十成功力。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東方教主,你這房裡怎麼一股胭脂味?”
東方不敗的手已經微微擡起,蹙眉冷聲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花滿樓搖頭,輕輕道,“在下自幼失明,隻能通過聽覺和嗅覺判斷事物。”
重活一次,視線所及之處依舊是黑暗,花滿樓剛開始是有些失望的,但他很快就接受了一切,老天給他多活一次的機會,為何還要怨天尤人。
花滿樓從來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東方不敗正要射出繡花針的手指一僵,“花滿樓,你可知道欺騙本座會有什麼下場?”
這種事說給别人聽是不會相信的,花滿樓突然湊近東方不敗,兩人的距離之近,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東方不敗甚至可以數清他的睫毛。但更清楚的,是對方無神的雙眼,沒有焦距,盡管那雙眼睛很好看,漆黑的瞳仁就像琉璃珠,可以映照出美麗的倒影。
東方不敗的手指微微一僵,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花滿樓身上的花香味,輕輕淡淡,和他的人一樣,溫文爾雅。
東方不敗收回手中的繡花針,同樣收回的還有心裡的殺意。
眼前這個人竟然看不見,他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慶幸還是惋惜,花滿樓隐藏的太好,一舉一動與常人無異,恐怕就連曲洋也不知道他看不見的事情。
他突然對這個人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興趣,東方不敗見過的殘疾多了,看不見的,缺胳膊少腿的,可沒有一個人活出花滿樓的樣子,俊逸潇灑,品性敦厚,還沒有絲毫怨憤之情。
花滿樓心裡同樣在沉思:今天要不要開口要工錢呢?要不要開口要工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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