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缺一貫是嬉笑怒罵玩世不恭的态度,嗤笑道:“既能做主宰,為何還要同他人一起?”
“哦?看來你并非不願,隻是——”奢比屍意味深長地道,“比姬瑄更有野心。”
已經入了魂境,身形缥缈的玉無缺在嶽庭芳眼裡虛虛實實,那個明媚少年臉上曾有的飛揚神采如今成了一種讓他無法理解的堅毅和深沉,他聽見玉無缺說:“我就是錯亂時空下的規矩!”
鶴不歸沉吟後道:“他同你一起長大,自然聽得出來哪些是頑話,哪些是真心。你無法解釋清楚,他也不願相信你是旁人口中的為人,所以無言。”
玉無缺反問:“師尊不問問,我為何口出狂言?”
“你的「規矩」不是一早就同我說了?”鶴不歸默契地眨眨眼,“我能不懂嗎。”
“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的……他們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在做什麼。”玉無缺歎了口氣,輕松道,“就算還是不理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又何必強求。”
“話是如此說,可你從前不會這樣。”鶴不歸道。
“從前?從前我是如何的?剛見到師尊的時候,毛毛躁躁讓你煩透了吧。”玉無缺想起那時和鶴不歸吵架,一個打一個罵,誰會想到一年後兩人甚至不需要多言語便能将對方的心意明白徹底。
如此心意相通,是旁的有情人相伴數十載也未必能錘煉出的默契,他覺得自己很是幸運。
鶴不歸笑答:“從前毛躁坦率,如今沉穩了許多,心事也多了許多。”心事多負累重,人便不會快樂,鶴不歸煩透了毛躁的臭小子,卻也被那種元氣明朗所吸引,他自然會有些心疼。
玉無缺單手把人一摟,将做好的陣雷抛出看它大放異彩,他道:“你擔心我被魂術反噬,我知道,不過也多虧了此術效用,吞食他人魂魄時我不得已也要收下他們的記憶,以至于像是經曆了數萬場人生。”
走馬觀花地看過,喜怒哀樂依舊鮮明,所謂一夜長大便是如此,玉無缺從最初的感同身受擁着鶴不歸嚎啕大哭,到如今可以冷眼看待,就像是心上長了一層厚繭。
他道:“所以我也能明白為何當初覺得你不通人情,頗為冷酷,其實是看得多了,就好像天上的神仙般麻木不仁。”
鶴不歸喃喃道:“我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師祖叫你愛世人,那是沒得選。”玉無缺将他抱緊,“如今心有所屬,兩不耽誤,坦然入世亦可潇灑天涯,對不對?”
鶴不歸沒想到自己反被臭小子給安慰到,笑着搖頭。
“我都懶得問你同宮主說了什麼悄悄話,不過師尊的心思,我幾乎能猜個七七八八。”玉無缺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這世上要說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就你一個了,除此之外我沒什麼想不開。”
鶴不歸依偎着他,隻點頭不說話。
他放不下的人還是能數出個一二三,不過各自都有各自的人生和牽絆,要說緊密相連萬死不肯松手的那個,也隻有玉無缺。
和心上人羁絆至深,糾葛不清的感覺很奇妙。
一旦開始,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孤單,總想着回頭有一人在,鶴不歸現在明白了,玉無缺給了他足夠的踏實和安全感。
“快睡。”玉無缺替他寬衣,“過幾天就動身了,事情一了,再沒什麼值得你我挂心的,你跟我走。”
“好。”鶴不歸看着他的眼睛道,那裡頭流淌着星河,每一顆璀璨的辰星都印着自己的名字。
……
兩日後的深夜,雲苔渡整軍完備,營帳已經全數清空,取而代之的是河面上停滿的大型船隻,白應遲将碗高高舉起,沉默砸下。
隻聽轟隆隆的巨浪自遠處襲來,一早布下的截流工事此時派上用場,所有河流斷流幾日,等的就是這一刻一起開流,将載滿精銳修士的船隻以最快的速度送至白令川。
禦劍的仙長們早做好了準備,白疏鏡帶領劍修院高階弟子保護在船隻兩側,巨浪擊打船身拍出數丈水花,白應遲也踏上飛劍,同左右翼一同開拔。
大部隊以這種方式直入敵人腹地,帶着一種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決絕,打得對方最外層的守軍措手不及。
圍困數日,原以為這群凡人的有生力量被剿滅得所剩無幾,已經沒有反抗的能為,卻沒想到他們非但不再保守防禦,而是一鼓作氣沖入敵心。
傳令的蠻荒人急急忙忙往白令川的方向跑去,而雲苔渡衆人凝成一股繩,又有鶴不歸和玉無缺加入,首戰告捷,士氣大漲。
可這第一場勝仗并未能維持太久的喜悅,蠻荒人有備而來,人馬聚集的速度超過他們的預料,第二日下午修士們的船隻就活生生被人牆阻滞的障礙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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