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缺恨恨道:“狡兔。”
“你親手所殺?”
“不是我殺的,我從未主動取過狡兔性命。”玉無缺梗着脖子,坦坦蕩蕩,“若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
用不着天打,我打就夠你受的,鶴不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萬物有靈,死後肉身化作塵土,魂魄進入輪回,此為天道,你強留魂靈入傀為人驅策,有違生靈意願,更有違天道,此乃罪一。”
玉無缺最怕誰給他講道理,這個年紀的人,越講越逆反,他答:“天道是什麼弟子無緣得見,至于意願,這些狡兔是想留人世的,上仙不妨自己問靈,若它們哪一日要走,我自會超度!”
鶴不歸順手取來一旁的魂核,起開後絮霧漂浮:“度給我看看。”
傀儡損壞嚴重,狡兔的魂魄已無處安放,不如送走,玉無缺“嘶”了一聲擡起手,默誦經文施法超度。
絮霧起初有四散的趨勢,卻不知為何被某種外力束縛成緊密的一團,越超度掙紮得越厲害,絮霧中更是隐隐約約浮現出咒文,那字歪歪扭扭像一個“玉”字。
魂魄不是不肯走,而是走不得了。
空知:“此魂有主,無法度入冥界,且怨煞開始聚集,長此以往必成怨靈。”
玉無缺難以置信:“為何如此?”
“公子此前從未超度過?”
玉無缺終于有了一絲心虛:“這術法……我還在修煉,目下隻是順利引渡入傀,從傀中放出還未試過。”
鶴不歸從袖中引出一縷黑霧,臉上淡淡地蘊着怒意:“在你來前,阿坤已經氣絕身亡,這是它的魂魄。”
同樣無法超度,怨煞叢生,絮霧中咒文很淡但已經顯形,歪歪扭扭的“玉”字把魂魄禁锢在了原地。
鶴不歸:“你解釋一下。”
玉無缺啞口無言,默默低下倔強的頭顱。
“‘噬日’以禦魂聞名天下,後因釀下大禍歸入禁術,凡私自修習者,先廢修為,後斷根骨,逐出道門,若因此術而害命傷魂,死罪。”
空知解釋:“公子說自己未聽過,那我給你說說,這‘噬日’排在禁術的‘天罰’一級中,是無量齋刑罰最高級。”
玉無缺聞言大驚。
鶴不歸回到主座坐下,目光幽深,審視着玉無缺道:“此術失傳已久,玉無缺,你從何處習得?”
玉無缺咽了咽口水道:“我不知這是禁術,更從未向旁人學過,此術是我自己創的。”
至于從何而來,純粹是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夢。夢中術法清晰可聞,醒來就有了大緻的思路,哪怕是玉無缺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聽着扯淡,可事實就是如此。
玉無缺說完擡起頭,又強調道:“弟子沒有撒謊。”
本以為要換來一頓毒打,鶴不歸卻對荒唐的說辭表現得出奇淡定。
他問:“什麼樣的夢?”
美夢,夢中玉無缺能操縱數以萬計的傀儡,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整個城池拜服于他一人,他是活活笑醒的。
玉無缺還想為自己辯駁一句:“太微上仙,我私自創造術法而不知其危害就擅自使用,以緻狡兔和坤達獸無□□回,我知錯,可我并非明知故犯,更從未動過汲取人魂的念頭,還望上仙明察。”
若真是明知故犯,何至于才打這麼幾下,就算不丢去赤金山,無量齋也會上門抓人,到時候玉無缺這條命,誰都保不下來了。
鶴不歸沉吟良久。
其實他方才沒把話說盡,“噬日”隻是其中一術,此術和不死城息息相關,玉無缺本就身世離奇,因為古怪的夢境而學會就禁術,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在故意為之。
把他藏在天極宮十六年,外頭不少人一直想找到他,禁術現世,一旦被人知曉,聯想到不死城和十六年前的嬰孩是必然的,那玉無缺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塵封的死城像一塊毒瘤長在天地間,它有無窮無盡的寶藏,有至高無上的邪法,世人欲念再起,趨之若鹜,根本無法祛除,不管玉無缺是否真是開啟城門的“鑰匙”,那一身姬瑄獨有的印記,足以讓他做一輩子犧牲品。
鶴不歸必須把人扣下來,在看見山内景象,确認了魂核之後他就是這麼想的,不管用什麼理由,或者根本邏輯說不通的理由,他都必須把人保住,扣在浮空殿。
這麼做,不過是念着璇玑長老臨行前的話,他以仙人之命凡人之軀獨活于世,未必就得自囚自苦,若能守着那座同樣孑然獨立的古城,不讓禍事再起,也算三千大道為鶴不歸這樣的命格安排的路。
如今明罰暗保,于十六年前帶走嬰孩是一樣的道理。
死守古城,以及和古城有關的一切,是師尊給他明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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