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勸他回宋家。
“宋宴臨走前直言,你不痛快,他也痛快不了。”楚河習慣性轉了轉尾戒,緩緩發聲,“舒小姐手裡的證據,應該不足以讓舒小姐穩操勝券吧?我可以替你出手料理程家,不用你出手,也不用你去見程家人。”
她的心一恸,内心的疼痛,隻因“程家”二字,如夏日翻滾的熱浪般一陣陣襲來。
她曾今私心以為,各懷心事,各過各的,自己做個旁觀者也算獨善其身;她也曾今慶幸過,人心隔肚皮,私心再不堪,至少還能掩蓋;
芸芸衆生,七罪八難,有人高堂享福,有人苟且偷生。
她的父母走了一次,她承受了二十年,一朝得知自己冤枉,承受不住,垮了。被宋家小宴爺好不容易救了回來,她也怕有個好歹,辜負了他。
何況花已經枯了,再澆水也是多餘。
程家人的血那麼冷,心腸那麼狠,連骨肉血親都容不下,她實在不願費力去糾結。
林管家剛好這時來上茶,青檸普洱,色澤厚涼,有普洱的茶香,也有青檸的清香,古樸沉厚有清透回腸,配上一件成化窯冰裂冰瓷杯,倒是很稀奇的搭配。
楚河不急于說服她,想起上次她的一番話,問道:“舒小姐怎麼喜歡收藏茶杯呢?”
“什麼盅配什麼蓋,什麼茶配什麼杯,個人情趣而已。烹茶煮酒,聽雨閱書,倒也是人生樂事一樁。人這一生,走走瞧瞧,不生病便是福氣,我也不敢奢求太多。”
說完,她松了一口氣,像是把全身的重量都放下,看透世事,“因果報應太久,我等不了,程家欠我的,我一定會讨。但我受不了欠人情分,你不妨給我一個明确的條件。”
楚河笑着點頭,他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但依然覺得這是聰明人,心思澄明。
“那舒小姐要不要猜一猜,宋家想要什麼?”
窗外吹起了風,她看見之前種下的那顆橘子樹在搖曳,橘子樹四季常青,冬季也不落葉,現在看葉子還是墨綠色的。
許久,她收回目光,執杯飲茶,清淺一笑,“外海樓三爺的賭場經營權。”
楚河靜坐而聽,聽完一笑。
舒澄清心裡了悟,“為什麼?”
她心存疑惑,跟宋家門下那些勢力交織網相比,外海那點賭場經營權簡直是九牛一毛。
“别人碗裡的飯向來是最香的。商人眼裡,生意無大小,利益無優劣,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誰的江山不是打着打着才變大的。外海經營權再小,也是個外海,你到時候也能坐穩心水園宋小夫人的名号,宋家上下不會有半分異議。”
他的回答很官方,有道理,又沒有道理。
可惜舒澄清毫無欲望,淡笑,“楚總管出手收拾程家,那程家的資源再分配我沒有話語權,宋家想要,盡管拿去。但這跟我能不能坐穩心水園小夫人的名号沒有半點關系,宋宴當初會離開宋家,是因為他在宋家那麼多年,你們說疑他就疑他。況且,你們自己慣出來的矜貴脾氣,怎麼樣也得受着吧?”
她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我談錢,談權,但讓宋小公主受委屈,不行。
不管是面對多麼窮兇極惡的人,她始終保持不動聲色,隻要對方看不出她的破綻,那她就沒有弱點。
楚河笑,跟這樣的人做戰友,三生有幸,宋宴很會挑人。
“宋巡隔三差五往心水園跑,宋宴每天在書房待到半夜,别人怎麼樣我不了解,但我知道宋宴是個怎麼樣的人。”
“宋宴要回宋家,我不會反對,但你要我開口勸,我做不到。相反的,即使他回去了,要是有一天你們再設計他一次,我不會坐視不理。”
她一眼豔利,讓他一個在生死之間摸爬滾打過來的人都招架不住,這是一個善于闖生死的人,她所經曆的苦難即使比不上他,但對生死的深刻遠在他之上。
楚河當即明白了。
隻要舒澄清不反對,宋宴遲早會回歸宋家,但如果宋家想要用她牽制宋宴,也是不可能的。
他想起宋修臨走前的囑咐,退一步,原來是這個意思。
舒澄清有她的底線,她在乎的不是宋家會不會幫她報仇,而是宋家會不會委屈她的小公主。用了解宋宴的角度去了解舒澄清,就很容易明白。
人心是偏,她是宋宴刀背所向的偏心;
萬般是苦,他是舒澄清最堅定的選擇。
然而,會客廳這般針鋒相對的局面突然被一個人打破,宋宴人未到聲先到,“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宋宴拎着一個盒子,松松垮垮地靠在門框,看着屋裡的倆人,徒然想起當初舒澄清跟兆天那個小助理在後花園議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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