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你也别站那笑話我了,我們知青三組人其實正好,淩悠悠是多出來的一個,你們組呢卻是正好少了一個,這要是淩悠悠在,是不是你們組能多個人,也不至于每天都在後面打狼了。”
說完林夢捂着嘴笑笑,她在等張大媽把幹活慢點怨氣撒到淩悠悠身上。
張有才看到這個身體嬌弱,幹不了多少活,事還挺多的林夢就煩,她自己是個傻的,那個陳夏裝槍她就放炮,還以為自己可聰明了。
“我們組總是在後面是因為我揮精神,主動申請帶村子裡的四個孤寡大媽一起幹活,我打狼我驕傲,倒是你要不是運氣好被分到四個男知青的隊伍,你都沒有打狼的機會,直接喂狼了。”
附近的村民聽到哄堂大笑,林夢沒達到心裡預想,氣哼哼的瞪着張大媽。
張大媽一點都不生氣:“林知青,你難道是想靠着瞪我,把這些麥子收了?”
身邊的人又是一陣大笑。
“林夢既然你不想幹活,站在地裡不是正在吵架,就是在找人吵架的路上,現在起這割小麥不用你幹了,你去挑豬糞吧。”
林夢慌張的看着張有才:“老支書我好好幹,我現在就好好幹,我真的不會挑東西,耽誤生産隊的工作進展的責任我承擔不起啊。”
說完也不看張有才,低頭割小麥,今天她起來的晚了點,輪到她這裡,隻剩下一把有缺口還很鈍的鐮刀了,她很用力的去割,還是度很慢,就算這樣,她也得低着頭認真幹,那個豬糞她才不挑,白天的豬圈裡蒼蠅滿天飛,看一眼都惡心,要是讓她挑一天,飯都不用吃了。
陳夏看林夢乖乖的去割小麥,心裡有點憤恨,昨天她似是而非的那些提點,白說了,這個林夢真沒用。
很快大家到了吃早飯的時間,一小群一小群的分坐着吃早飯,所謂的早飯就有一人兩個窩窩頭。
這個時候的小麥需要趁天晴搶收,早上三四點鐘就要先起床幹活,村子裡會統一把大家的糧食收到一起,找兩個人專門做三頓飯,每頓每人兩個大窩窩頭,為了保障收糧度,肯定能讓大家吃個七分飽。
“老支書,我們都知道您跟淩悠悠家有點關系,也都不好意思提意見,但是您也不能因為大家不提意見,就一直縱容包庇淩悠悠啊,下鄉支持建設是我們每個知青應盡的義務,她既然下鄉了,就應該為下鄉出力,您看秋收都快完事了,她連面都沒露過,無論是對我們知青,還是對村民都是不公平的啊。”
聽了這話的知青和村民臉上不停變幻着表情,張有才吃着窩窩頭沒回答,老知青鄭春梅因為賣藥材的事,跟淩悠悠生過矛盾,這時候也插嘴道。
“就是,都是下鄉的知青,憑什麼她不幹活,就額頭受了那麼一點小傷就躲在縣城不回來了,我們就要在這累死累活的幹,我前幾天割小麥,把腿豁開那麼長的口子,我還堅持在勞動第一線呢,淩悠悠跟我比,她那都不算受傷了,也就是她嬌氣又矯情,都來到這了,思想還不端正,還當自己是在家裡的千金大小姐呢,受了點傷,跟要死了似地。”
鄭春梅本來長的就尖酸刻薄,這個時候再配上不斷翻着的白眼,真是沒眼看。
張有才沒什麼語氣的說着:“你帶傷幹活是因為你家裡沒人慣着你,你不幹活你沒吃的,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淩悠悠不缺錢,不缺糧還盡量幹活,都沒顯擺,也不知道你在顯擺什麼?就地裡這點活,她隻要張嘴,村裡人都搶着幫她幹。”
張有才的話說到鄭春梅心裡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家像淩悠悠家那樣慣着她,她也不想幹活,但是她沒人慣着啊,憑什麼淩悠悠就有人慣着,不公平。
“那是村裡人沒讀過書,沒文化,好騙,不就是收了幾天的藥材收買人心嘛,大家就掏心掏肺對她,她走了這麼多天,也沒讓人捎句話回來,說清楚藥材的事怎麼辦啊,我看啊她就是人心收買完了,也不用繼續浪費錢在村裡人身上了,别以為我不知道,她之前提到的五味子,地黃,何烏等藥材,很多人還在偷偷的采摘呢,曬幹呢,就怕人家回來的時候不收了啊。”
說完看向杜寶紅陰陽怪氣的問道:“是不是啊杜寶紅,你那些曬幹的藥材可都堆在劉欣欣的院子裡呢,可别最後白費了功夫,我都心疼你累啊。”
杜寶紅沒有表情的吃完窩窩頭,喝了一口水。
“我自願采的,人家淩知青也沒拿刀逼着我做事,她不要也是應該的,我自己努力了,我樂意,有時間還是操心操心你冬天有沒有棉衣穿吧。”
說完站起來走向自己負責的區域,繼續割小麥,鄭春梅白了一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鄭春梅眼睛骨碌碌轉一圈,靠近張有才坐下。
“老支書我也沒别的心思,我就是想問問,你說這些人才到藥材,不也是咱們村後面山上的嘛,那山上的東西不也是公共财産嘛,賣藥材的錢不應該歸村裡嘛,怎麼能歸個人呢?我都替村委會委屈啊,咱們村委會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這些錢要是都歸了村裡,那村委會能添很多東西呢。”
張有才看着貌似為村委會着想的鄭春梅,指了指她。
“你說的挺有道理啊,還别說這麼多年來了這麼多知青,還就屬你。。。”
張有才把帽子拿下來,撓撓腦袋,自言自語的嘀咕。
“怎麼突然想不起來那個詞,叫什麼來着?”
賣過藥材的村民和知青,看到張有才好像要誇這個知青,這個時候都開始慌亂起來,這個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集體的,隻要張有才一句話,那她們所得的錢都得上交,要不就能給你安一個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帽子。
張有才一拍大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可算想起來了。”
鄭春梅追着問,哪個詞?老支書想用哪個詞誇我?
“厚顔無恥,這個詞挺适合你。”
說完戴着帽子走了,村裡人和知青聽完,先是一愣随後指着鄭春梅笑的前仰後合,鄭春梅鬧了個沒臉,拿着鐮刀去割小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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