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反問:“你真的愛我?”
花間鄭重點頭:“當然是真的。”
an:“我想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花間眼睛亮起,“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
an:“我想要自由。”
花間冷硬地拒絕:“你想離開我?想都不要想。”
an閉上嘴,低下了頭。
花間的臉色瞬間軟了下來,他蹭了蹭an的臉:“你還想要什麼,珠寶?錢?還是地位?權利?這些我都能給你。”
an的頭卻垂得更低了,他身上的悲傷滿溢而出。
花間不再逼an,他歎息一聲:“寶貝,因為我愛你,我能給你數不盡的财富、萬人敬仰的地位,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願意你離開我。”
an攥緊拳頭,因為那莫名其妙的愛,他被天舟囚禁,因為那莫名其妙的愛,他又被大貴族禁锢。
愛真是可怕的東西。
an擡起頭,他摸着自己的臉,諷刺一笑:“你愛我的什麼?我的臉嗎?要是我毀了它,要是我變成一個醜八怪,你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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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愣住了。
“你說呀!你愛我什麼?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身體?”an氣極,“你喜歡什麼,我就毀掉什麼。”
花間回答:“我喜歡你的臉、你的手、你的身體。我太喜歡你了,我喜歡你的靈魂、你的全部,我甚至想要吞掉你的靈魂。難道你要把所有的自己毀掉嗎?”
an頹然地靠在後面,他道:“你怎麼就覺得我不會毀掉自己。”
花間傾身逼近an:“你若敢尋死,我也能複活你。到時候,你還是隻能成為我的所有物。”
花間見an安靜了,以為an聽進去了。
幾日後,花間為an打造了一個黃金屋,屋裡堆滿了從世界各地搜集而來的黃金寶石。
an坐在看不出材質但是顯然珍貴的床上,他蓋着白色的被子,被子上放滿了散着奇藝光芒的珍寶。
花間站在旁邊,他褪下手裡的戒指,戒指上紫寶石璀璨奪目,他将戒指戴在an手上,他執起an的手,親吻an的手指。
“你喜歡嗎?”花間期待道,“你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寶石嗎?”
an散漫的視線才放在床上昂貴的寶石上,他直截了當道:“我不喜歡。”
花間:“那你喜歡什麼?你想要什麼?”
an垂眸,不說話。
花間拉開被子,傾身而上,an下意識閃避,但是,花間卻先一步困住an。
花間撫摸着an的手,an的手指上戴着那玫紫寶石戒指,花間開口:“我很喜歡珠寶,我從我的金庫裡選了我最喜歡的給你,不管你喜不喜歡,你必須得收下。”
an盯着那些耀眼的寶石,怔愣了一下,他被迫趴伏在床上,那隻戴着紫寶石戒指的手攥緊被子,他透過紫色寶石,看到了自己,一個肮髒的、軟弱的、任人欺淩的懦夫。
他流出眼淚,眼淚洇濕了床鋪,眼淚凝成鐵血,灌注于心,于心上落下一枚荊棘種子,荊棘瘋長,頃刻間遍布心上。
他的心上長出了帶刺荊棘,假以時日,這些荊棘終将吞噬他,也将吞噬大貴族。
花間見他流淚,俯下身來抱住他,溫柔吻他。
花間他呼吸微滞,伸手撫摸着an的臉,神情陷入病态的瘋狂:“寶貝,你哭泣的樣子太美了。”他簡直把持不住。
an看見花間臉上可怕的神情,恐懼籠罩住他的靈魂,他被吓得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哭得眼尾妩媚嬌紅,仿若雨中白山茶,惹人憐愛,喚醒了惡魔心中的破壞欲和愛欲。
花間癡迷道:“an,你太美了。”
an聽言,他終于察覺,他太過弱小,在強者眼中自己的悲傷絕望都是美麗。
這麼想着,他的眼淚越是止不住地流,他越哭,他的模樣越美,而花間越迷戀。
花間不僅在享用他,也在享用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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