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淩一步一步走向那床帷,神态愈發江澄:“你我皆非斷袖,更不是道侶,我若扯了你的抹額,你就犯了藍氏大忌,斷了念想,再也回不去了吧。”
他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藍景儀現在已經很醜,不用再犯忌也回不去了。
他猛地撲倒壓在藍景儀身上,藍景儀立刻手腳并用、拳打腳踢,拼命護着抹額,口中不斷哭喊着:“不要!不要!”
聶懷桑實在看不下去了,扯江澄袖子道:“這小可憐的,簡直聞者不忍、觀者落淚,你還不快些進去打斷阿淩的腿?”
江澄道:“習慣了——走吧。”
聶懷桑道:“也是,你能在大梵山上布下四百張縛仙網護短,又怎麼會管孩子們小打小鬧。”
“金麟台之變已過去兩日,各地世家子弟屢遭毒手,我蓮花塢也有幾個晚輩遇襲。好在仙督提前發現了魏無羨複生,讓大家有了防備,各仙家衆志成城,嚴加防範,萬幸救回了絕大部分,救回的人中隻是少有輕傷,沒人再度命喪魔爪。但邪門歪道防不勝防,總還是有大概百來個被抓走了。”江澄道,“這些爪牙全都施了邪法,面上籠着一層黑霧,又是鬼道之術,大概那些霧面人都是些兇屍吧。第二次圍剿,大家都想立刻殺上亂葬崗,可我總覺得該等仙督病好,不易輕舉妄動,所以提議再觀望十天半個月。”
聶懷桑此時不願騙他,隻道:“我不知道。”
“第二次圍剿理所應當,該由雲深不知處、蓮花塢和不淨世領隊。可仙督重病不起,說自己去了也是拖後腿,會派金氏精銳,交由藍曦臣一同率領。”江澄道,“你笑我護短,但你可知莫玄羽是魏無羨一事,最受打擊的是阿淩,藍景儀現在分了阿淩心神,兩人不會亂跑,我才放心。金麟台之亂的當天,阿淩另一個好友歐陽子真便被擄走,生死不明。這回失蹤的百來個人,要麼是品級頗高的門生,要麼就是直系的世家子弟,全都是些少年人,魏無羨此回專搜童男童女,恐怕是要修煉萬分陰毒可怕的邪術。”
聶懷桑道:“我不知道。”
“……”江澄該說的話,都說完,突然道,“你我上回像這般同飲天子笑,還是在雲深不知處的屋頂。”
聶懷桑心中正在想金光瑤哪裡是病了,不過是躲避鋒芒騰出手來弄死各大世家和魏無羨,讓告密信無處可發而已,順嘴道:“我真的不知——啊,對。”
江澄不知在想什麼,也不和他一般見識,目不斜視,臉上卻肌肉僵硬,道:“我好像經常見你去姑蘇。比如那次。又比如這次,我和藍曦臣都是第二次圍剿的領隊,你卻先去找他。”
他說話常常冷場,忽而前言不搭後語道:“在你眼中,阿淩像我就不能是公子榜狀元了。”
聶懷桑一雙漆黑的圓眼看向江澄,眨了眨。
“你我在金麟台之亂時已經互通心意……雖然沒有點明,但我江某人自認是沒會錯意的。”江澄自覺善醋多妒,愈發尴尬,輕咳一聲,道,“那時金光瑤劍指魏無羨,第一句話是‘懷桑你過來!’,我聽在心裡……”他又咳了一聲,才沉聲道,“待圍剿時,你刀都禦不好的一個人,就别強出頭了,也不用往你二哥三哥身後過去,就往我這裡來。”
聶懷桑定定看着江澄,道:“阿澄。”
江澄繼續目視前方,僵硬道:“就往我身後過來,你要乖乖聽話。”
“阿澄。”聶懷桑放下天子笑,道,“我去姑蘇并不是求二哥圍剿時相護的,而是去聽故事的。”
江澄一聽“阿澄”二字,心中想起十三年前死去的江厭離,心神一蕩,心想若餘生再有一人接着這樣喚我,蓮花塢也就清冷盡去,熱鬧如往昔了,口中道:“什麼故事?”
“有一名琴師,他在冬天收養了一條凍僵的小蛇,琴師的哥哥常在深山闖蕩,見得多了,勸告琴師蛇在冬眠時雖然無力傷人,但毒蛇就是毒蛇,留在家中會招來殺身之禍。但這名琴師是個十分優柔寡斷的人,覺得那小蛇可愛可憐,不願放手,哥哥挨不過琴師的苦苦哀求,就将那條小蛇養在籠子裡,千叮萬囑不可打開籠子的鎖,隻能以熟肉喂養,克其殺性,琴師滿口答應下來。”聶懷桑道,“這戶人家的小弟有一天逃學,提前回來,撞到琴師在将那條已經長大的蛇吃剩的家畜屍體偷偷丢到井裡。小弟想去告訴大哥,大哥這些日子到處在緝拿損毀殘殺城中百姓、家畜的兇手,已經是撐着病體在硬扛。但琴師用布條堵住小弟的口,說與那蛇主仆緣分一場,不忍見小蛇死于大哥屠刀之下,今晚告别之後,他會将那蛇放生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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