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暖,也說不上冷。“你才剛好些,要注意保暖。”南栖思來想去,“我明天去抓條大魚來給你補補吧?”“不必。”蒼玦打斷他,淡淡笑了笑,是在笑南栖的無知。若是常人,早看出他身份不一般了。偏生這麻雀未與别人接觸過,懵懂至極,才不曉得他的身份,至今還以為他是條泥鳅小妖怪。南栖可不知那麼多,看着他的笑看癡了,一時間失語。月亮高挂,山洞迎着光,格外明亮。蒼玦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南栖那雙波光粼粼的眸子捕捉得甚快。他張嘴,想說句人話,可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鳥語:“啾。”蒼玦望向他。霎時,南栖的臉頰發紅,雙手雙腳都不曉得在何處放置。他将滾燙的臉埋進薄葉中,再不敢多看蒼玦一眼。怕看羞了,也怕看得不願移開眼睛。短短幾月的相處,嘗過人世的滋味,度過與他人相互扶持依靠的日子,南栖往後還怎麼甘願一人寂寞。他想留着蒼玦,留着他的泥鳅。隻是南栖也不知,人世有句老話,叫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即便他知道了,也還是要争上一句,流水用葉舀,落花用心盛,有情豈可休哉?于他,實是不休罷了。想着,南栖不知不覺地漏了一聲:“啾啾!”“南栖?”蒼玦被他驚得擡頭,不似冷淡也不似熱情。幾月裡,他第一次喊了小麻雀精的名字。南栖愣怔,額前少許的碎發晃動,漏了一地月光。他一激動,連話也說不好了,結巴地應道:“再喊一遍!”“……”“再喊一遍好不好?”他求蒼玦。蒼玦沒辦法了:“南栖。”“泥鳅!”南栖激動地回應道。“……”南栖捂住嘴,哎呀,喊錯了。他不好意思地改口:“蒼玦……”蒼玦頭疼:“早些睡吧。”夜裡涼,刮來的風冷飕飕的,卷了半宿的嫩葉花蕊。風停了,便又好睡了。今夜南栖難眠,因為蒼玦不在他身邊。外頭雖冷,但蒼玦身體一好,就喜歡坐到山洞外去,在月圓的時候靜心修煉。每每此時,南栖是肯定不會去打擾他的。隻盼着天上那圓月早點歇下,抑或是落一場雨,讓蒼玦早些回山洞裡來。而外頭。蒼玦閉着眼,服下丹藥幾日後,他已鞏固了自己的元氣,便想借助長沂峰的山脈靈氣來恢複自己所有的修為。否則,他這副身子恐是要趕不及賀生的壽宴。然而内丹與丹藥合力圈困毒素也是需要時間的,蒼玦認為長沂峰足夠安全,便毅然用内丹運法,驅使體内所有的修為集于一處。這樣一來,半個時辰内,在内丹運法結束前,他便是一個毫無術法的凡人。此招甚險,他本不想走此險路。可暗針之毒,世間極少可見,便是連玉衡上仙都不清楚它的厲害。蒼玦體内藏着它,自然知道它有多險惡。若不趁着此刻的天時地利圈困壓制,那麼,之後即便是解了毒,蒼玦的仙壽也會受影響。于此,這幾日裡,他還要下山去找一顆内丹作輔,才可徹底釋放出自己所有的修為。人世間作惡的小妖諸多,下山仔細找找,最好是找個修為精湛的。夜風迎面而來,吹得他的脖頸滿是涼意。往前倒是不打緊,眼下他區區一介凡人體格,又加上這些時日的折騰,他竟是被夜風吹得發寒,鼻癢打了個噴嚏。寂靜的夜裡,蒼玦這噴嚏可不算小聲。“啊啾——”愣是連他自己都覺得噴嚏聲駭人……他長這麼大,還從未傷寒過。這些小病小痛都是凡人的苦楚,與他哪有半點幹系。不妥,不妥。他不應再打噴嚏,不應——“啊啾——”又一聲。山洞裡頭傳來聲音,是南栖赤着腳跑出來,焦急道:“你喊我?”蒼玦不解:“并未。”況且,他是叫南栖,什麼時候叫“阿啾”了?蒼玦背過身,不理會南栖,實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南栖抓了抓腦袋,耷拉着腦袋回了睡處。方才他明明聽到兩聲“阿啾”,這聲音也明明就是蒼玦的。再者,南栖可沒忘記,蒼玦曾對他說過一句,你不如改名叫阿啾算了不出半刻。“啊啾——”南栖坐起身來,不敢貿然出去,豎起耳朵仔細地聽。“啊啾——”南栖又跑出去,蒼玦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态度便不大好,沉聲道:“沒喊你。”這場景萬分尴尬,蒼玦就差臉黑了。南栖被冷落了,聽着蒼玦那時不時的啊啾聲,苦惱得百思不得其解,也啾啾地回應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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