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其其咬着嘴唇,打量聞歌的臉色,忽而柔柔一笑,“我今日過來,是向妹妹請罪的。”
“哦,何罪之有?”
“我……”宋其其說着話就要跪下,林胭脂早有準備,牢牢地鉗制着她的胳膊,不讓她跪下去。這功夫,聞歌已經在花廳裡挑了張椅子坐下。
“其其姐姐今日何故吞吞吐吐?”聞歌似突然才想起般,笑着說,“瞧我,近日事多,差點忘了姐姐喜事将近,可是怕我不去,親自過來請我。你放心,我答應過你,你嫁給李家表哥前,我一定會去看你。”
宋其其霎時白了臉,身體發軟,渾身微顫,用帕子捂着臉哭訴道,“哪裡還能嫁給李家表哥。昨夜祖父告訴我,陛下有意賜婚我和梧王殿下。我知道殿下是妹妹你的心上人,我哪裡能嫁。今日一早就過來想向妹妹請罪,隻是妹妹出門去了,我等到現在……”
“這好辦啊。”聞歌親手扶了宋其其到身旁的椅子坐下,“這事我也剛知曉,陛下亂點鴛鴦譜,竟要讓我嫁給皇太孫。我們一道進宮去,請陛下收回成命。”
宋其其正在擦淚的動作停頓下來,好半晌,才抽抽噎噎地說,“這不好吧?聖命難違啊。”
“七小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林胭脂譏笑一聲,“到底是聖命難違,還是喜不自勝呐?”
“你……”宋其其擡起臉,怒視林胭脂,“大膽,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其其姐姐,胭脂名義上是我的婢女,實際上和我情同姐妹呢。”聞歌說。
宋其其喉中一哽,繼續嗚嗚咽咽,“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
聞歌看她惺惺作态,心中實在厭煩,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隻問你一件事。”
“你……你問。”宋其其顫巍巍地看着聞歌,她還從未見過聞歌冷厲的一面,讓人不由想到那位冰山王爺。
“你和賽福雅,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宋其其整個身體都軟倒在椅子上,嘴硬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聞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打量宋其其那張慘敗的小臉,“鋪子裡,她接觸的人十分有限,其他人的清白都得以證明,隻有你……宋其其,我萬想不到,你敢和南疆叛逆勾結,坑害大黎。”
“你胡說。”宋其其抖得跟篩糠似的。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中比我清楚。宋其其,你好歹也是受祖父教養長大的姑娘,我實在想不明白,你何至于要和賽福雅那個魔鬼勾搭。”
“你沒有證據,不要胡說。”
“真的要我拿出證據麼?”
聞歌朝着宋其其身上扔過一張棉布帕子,帕子普普通通,并無特殊印記,宋其其看見後,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卻聽聞歌繼續說道,“這是我從宮中帶回來的料子,混着其他東西給你送過兩匹,别看它材質普通,卻是我親自織出來的,送了後我還指望你能發現這兩匹棉布的特殊呢。皇後娘娘的甘泉宮裡,堆放着小山高的棉花,娘娘無聊時常常織布,我進宮陪伴她時,她教會了我。這确實是普通的棉布,但用的是西江産的棉花,紡織時手藝也有所不同,娘娘宮裡多位姐姐可以作證。市面上可沒有這樣的棉布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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