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紹桢停住腳步,回過頭望了她一眼,低柔的聲線仿佛夾着歎息:
“晏晏,去試試喜歡别人吧——就當是為了我。”
喜歡别人——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隻除了這一件。
“我怎麼會喜歡别人呢?”晏晏口中抱怨,手上把複印的講義翻得嘩嘩作響,越是着急,越找不到她每次都記混的那條辨析。
“你可以假裝喜歡嘛。”毓甯津津有味地看着雜志專欄抿唇而笑,大學的最後一年,不打算繼續掙學位,又懶得四處面試的人總是很悠閑,“他叫你喜歡别人,你就喜歡給他看啊。”
“這樣也太幼稚了吧!”晏晏低聲反對,他本來就喜歡把她當小孩子,“況且,就算我現在真的喜歡了别人,他也看不見。”
“他看不見,有人能告訴他啊。”
晏晏見一個在旁邊桌上複習功課的女孩子不滿地瞟了她二人一眼,趕忙心虛地湊到毓甯耳邊:“我們出去說話。”
陵江大學的新舊圖書館之間有拱窗高大的長廊相連,看倦了書的學生或倚窗獨立或三兩閑談,晏晏同毓甯捧了咖啡坐在轉角處的窗台上,像甜嫩的粉玫瑰對着明麗的虞美人,偶爾有人從旁經過,即便是女孩子也會多看一眼。
“要是他知道我和别人‘在一起’,也不在意呢?”晏晏眼裡盡是索然,他一再勸她喜歡别人,也許他真的求之不得?
“那你就真的可以死心了。”毓甯心中暗笑,鑒于虞紹桢對她哥哥的态度,她真的很想看看他對晏晏的事能有多大方?
“死心”兩個字聽得晏晏神色一凜,毓甯忙道:“你别緊張,我對你很有信心的。”
“為什麼?”晏晏郁郁道:“他說,他和别人在一起可能更開心。”
“那又怎麼樣?”毓甯不以為然地輕輕一笑:“男人才不會愛上讓他開心的女人呢,男人更喜歡那種能讓他心碎的女人。”
晏晏本能地搖頭:“我不會讓他傷心的。”
“你不紮他,他怎麼知道疼?”毓甯胸有成竹的說罷,擡手看了看表:“我們系裡還有事,我先走啦!”說着,懶洋洋跳下窗台:
“嗳,你想喜歡誰就告訴我,姐姐幫你參謀參謀!不過阿澈就算了,他可不會相信你這麼快就移情别戀,更别說會喜歡他了。”
晏晏灌酒似得猛喝了一大口咖啡,漠然道:“随便吧!明天晚上我們學院有新年舞會,誰第一個來請我跳舞,我就‘喜歡’誰!”
毓甯聞言,點頭挑了挑拇指:“有魄力。”
雖說在霍毓甯面前言之鑿鑿,但事到臨頭,晏晏仍然覺得舌根發緊:萬一來請她跳舞的是個看起來就讨厭的家夥,該怎麼辦呢?
她對學校裡的人不大感冒,連帶着對派對舞會這些社交活動也興趣欠奉。一個學期下來,參加這麼熱鬧的活動還是第一次。
法學院的禮堂是早年洋人教會捐建的,花窗尖頂頗有幾分哥特風韻。胡桃色的木質地闆大約是剛打理過不久,在樸重的銅質吊燈下,隐隐能照出衣衫拂動的陰影。
兩個相熟的女同學看見她過來,都覺得詫異:“晏晏,你怎麼來了?”
“溫書溫太久,過來鍛煉下身體。”她笑盈盈說出早就準備好的台詞,看來假裝成另外一個人也并不是很難。
“嗯,你是該來,這學期最後一次舞會啦。”
晏晏盡量保持着親切自然的微笑聽同學閑聊,目光望向四周時,卻總覺得自己像個心懷鬼胎的小偷。
暖場的曲子音量不高,隻有幾個動作生疏的女孩子在舞池邊緣嬉鬧着練習。男生們看上去反而更矜持,不是陪着女朋友就是紮着堆聊天,連在場邊學步的也沒有。
她一眼看過去,想象不出自己可以“喜歡”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于她而言,虞紹桢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沒有分别的芸芸。
他的名字從她心底閃過,讓她又感覺到了缺損的空洞。她提醒自己不要再想,想着他,她就什麼事也做不成。
她心不在焉地附和着“是嗎?”“這樣啊……”,忽覺身後有人靠近,轉臉看時先聞到了一縷混合着橙花和胡椒的浮誇男香,接着,便看見一個深藍色開衫裡搭着酒紅色印花絲巾的男生,瘦削的一張臉,濃眉下一雙到了眼尾才疊出兩層眼睑的眼睛黑白分明,算不上頂漂亮,倒也周正,隻是刻意勾起的唇角和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一樣浮誇。
“溫晏晏小姐是嗎?”那人笑微微同她招呼,“我叫鐘家彥,能不能請你跳支舞?”
晏晏努力想從自己身上找到一點感受,開心或者厭惡都好,可是什麼也沒有:“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打聽一下有多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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