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逐漸模糊,她直覺身後有異樣,想要矮身躲過,奈何她同周姝筠走了這麼遠的路,又跑了許久,體力實在不支,一彎腰摔在地上還滾了幾圈。
彎刀從頭頂擦過,削落幾縷青絲,但好歹命保住了。
錦儀想要站起來繼續跑,可是還沒使上力氣,腳踝處便傳來刺骨的痛意,她生來在金玉堆裡,哪裡吃過這般苦頭,她的手心被石子硌着生疼,可是不管手怎麼使勁兒,她人卻一點也挪不動。
而那柄閃着寒光的刀卻離她越來越近。
電光火石間,她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人,就像走馬燈一般從她眼前晃過,而最後她竟然看到了林子安。
看到他又有什麼用呢,錦儀悲從中來,他現在一定在山腳同人暢快地喝酒吃肉!
然,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未傳來,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兒,她甚至能感受到溫熱的液體朝她周身噴濺,那持刀的黑衣人舉刀的手并未落下,反而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而在黑衣人倒地後,少年郎仿若從她的走馬燈裡走出來,持着還在滴血地匕首朝她走近,他蹲在她面前,收起往常總挂在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沉着一張臉。
他蹲下來,眼裡盛滿了她驚魂未定的模樣,他擦掉下巴上飛濺到的血滴,輕聲同她道:“公主别怕,我來了。”
原來他真的來了啊。
錦儀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他的名字,“林子安”。
第16章他突然有幾分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錦儀才從大驚中回過神來,周身仿若凝固的血液也終于動了起來,她仔細端詳着眼前的少年,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在夢裡啊。
“你……”
她應該表達謝意的,從小的禮教告訴她,這種時候須得施點小恩小惠才能籠絡人心,讓人繼續為她賣命,可是那句話就在嘴邊,錦儀怎麼也覺得不合适。
她眼見林子安沉默了會,突然站起來要走,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
“你方才做得很好,我會禀報父皇讓他嘉獎于你。”那些錦儀在腦子裡轉了幾圈怎麼也覺得不合适的話,此時如同被撬開的機關突突突地說了出來,“你、你别走。”
她坐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袖,仰視着他。
林子安看着她,忍不住想,這大概是小公主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了,華服沾上了血迹,因着在地上滾了幾圈,發髻也散了,簪子似落未落挂着,滿眼的驚恐與不敢置信,一副被吓壞的模樣。
明明見慣了生死,明明按他的想法他應該大笑道瞧,這果然是京都貴女,和北境戰場比這才哪到哪,居然被吓成這樣。
可是他突然有幾分難受。
狗日的黑衣人,居然做出這種事!
他突然覺得方才那一刀刺的太輕,讓那賊人死的太過容易。
“你不要怕,我不走,我去看看這賊人身上有沒有什麼疑點。”林子安把匕首塞給錦儀,可是她還是緊緊的拽着他的袖擺,“你就數五個數,他就在旁邊,五息後我就帶你走,先把你送下山,再帶人找你的侍女。”
林子安走到沒了呼吸的黑衣人身邊,踹了他兩腳,扯下他的面罩,入目便是一個囚字,他又翻了翻賊人身上,并沒有什麼如玉佩一般的信物,倒是他拿着的刀是把精鐵煉制的刀,尋常鐵匠是做不出來的。
身後錦儀已經數到了五,她的聲音顫顫地和着簌簌風聲一道傳來,林子安匆忙記了賊人樣貌又走回了她面前。
錦儀看着他站在面前好像是要等她一起走,可是她的腳扭了,輕輕碰一下都疼,根本沒法站起來,要怎麼回去好像都成了麻煩事,在林子安疑惑地眼神下,她指了指被血迹髒污裙擺遮住的腳踝道,“我走不了,方才被絆倒腳也扭傷了。”
“腳扭了?”林子安蹲下身子,眉頭皺成川字,“哪邊扭了?”
錦儀眨巴眨巴眼,指了指左邊的腳。
她向來喜歡穿些繁複華麗的衣飾,裙子蓋住腳踝看不出任何異常,林子安想看看她到底傷成什麼樣了,卻被她這些裙子擾得頭疼。
裙子層層疊疊,隔着并不能知道她到底傷成什麼樣,若是提起,又對她名節有損,她怕是不會同意的。
“我得看看傷處,若是拖得久了怕是不良于行。”林子安動了動耳朵,他總覺得不遠處還有一批人馬,若是在這待久了,他一個人怕是護不住錦儀。
錦儀自然是知道他并沒有在騙她,可是她是公主,她自小被教導恪守公主的禮儀,可是事從急權,如今她身邊一個侍女侍從都無,她隻能跟着林子安。
更何況林子安根本不想得到她的青眼,他總在惹她生氣,還親口說過甯願當太監也不願意娶她的話,所以……讓他幫忙治傷也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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