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瞥了她一眼,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期待,“不是,兩國早晚會有一戰,與其拖着,不如一鼓作氣換來百年安甯。”
他拍了怕錦儀的肩,“你莫要憂心,如今敵明我暗,北境已經傳來第一封捷報,想來你那驸馬很快便要回來了。”
林子安要回來了啊!
錦儀繃着多日的弦忽得一松,又想到驸馬早早定下了他,可是如今大半年過去,連婚期都沒影,她癟了癟嘴,“他還不是驸馬呢。”
接下來的日子,宮裡的戒備不再那麼森嚴,但姜皇後同錦儀說了許多次,近來不太平,讓她好生待在宮裡輕易不要到處走,她被所有人保護在一起,能為他們做得事,不過是聽話而已。
隻不過對于太子妃的處置她仍舊好奇,錦儀按耐不住向姜皇後打聽她,“太子妃呢?父皇要怎麼處置她?”
姜皇後搖搖頭,“這是太子的事,不論太子妃如何,也該由他自己同太子妃做個了斷。”
錦儀還想再問問,阿甯姐姐如今和離,太子妃又擔上了這樣的罪名,阿甯姐姐喝太子還有沒有可能,但是剛開了一個話茬,便被姜皇後頂回去,“你有想着别人的功夫,不如把你的嫁衣繡一繡。”
她對女紅一竅不通,繡個荷包的陣腳都不平整,姜皇後時常感歎一手繡活後繼無人,錦儀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默不作聲坐在一旁,生怕又将那幾個被她氣走的教養嬷嬷招回來。
好在姜皇後如今心思不在錦儀身上,隻求她聽話待在長樂宮裡。錦儀不再提太子妃,她也不再提繡嫁衣的事。
畢竟刀劍無眼,哪怕第一封捷報已經傳來,誰也不能肯定林子安最後能平安歸京,隻不過對于錦儀而言,提到他,能讓她看起來找到主心骨一般。
隻是,錦儀的這根主心骨并沒有撐多久。
林子安去北境以後,也會時常寄信給她,剛去時寫了洋洋灑灑一整篇,怎麼都說不完對她的想念,再後來收到信的時間越過越長,字越來越少,不過會讓人捎帶一封畫作,黑色的狸奴和一望無際的雪山,都在畫中。
在太子同她說了收到了北境的第一封捷報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林子安的一個字。
不僅如此,她還做了個夢。
夢中,她見到林子安英勇無比地騎在戰馬上,立于兩軍陣前,她滿心歡喜的想要朝他跑去,卻見八方來箭,林子安像隻刺猬一樣被萬箭穿心。她想要為他擋去箭矢,可是那箭矢能夠輕易穿過她的身子,紮向林子安半點不停。
待她好不容易跑到林子安身邊時,他已經是全身血迹,動了動唇,用最後的力氣和她說,“公主,别等我了。”
錦儀大叫一聲,從夢裡驚醒坐了起來,眼前仿佛仍是林子安滿是鮮血的臉。
半夏聽到動靜,連忙守在她身邊,遞給她一杯茶水,“公主可是餍着了?咱們這是在長樂宮,奴在您身邊。”
這個夢境太過真實,比她曾經夢到過的林子安上刀山下油鍋還要真實,讓錦儀都不太敢閉上眼睛,她害怕一閉上眼睛就聽到林子安的死訊。
錦儀深吸一口氣,“把燭點上,我要抄佛經。”
“現在才寅時,天還沒亮,公主不如再睡一會,白日起來再抄。”半夏勸道,公主這才睡幾個時辰,現在起了明日又得精神不好。
“現在就抄。”
錦儀越說越堅持,越說越委屈,她多想在剛才的夢境裡成為林子安的盔甲,幫他擋住無處不在的箭矢,可是她守在京都的安樂窩裡,除了瞎擔心什麼也做不了。
她福澤深厚,所以希望神明能聽到她的禱告、收下她的佛經,把她的福氣全部分給林子安吧,讓他全須全尾的回來。
半夏動作麻利,替錦儀布置好了燭火和佛經,又為錦儀研磨,在一旁伺候着,她見公主虔誠焚香淨手提筆抄佛經,就像平日裡常做的那樣。可是沒抄幾行,佛經上已經抄好的工整的字迹被打濕,墨迹洇在紙上化成一朵黑色的花。
——
錦儀又開始了清心寡欲的日子,每日茹素、淨手、抄佛經,給姜皇後請安。原先玲珑的身子迅速消瘦,下巴尖得吓人。
姜皇後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親手燒了一桌錦儀愛吃的飯菜,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你這樣不吃不喝,是想成仙嗎?”
錦儀虔誠地收了抄佛經的筆,淨手坐在姜皇後身邊,“怎麼會呢,我今日有喝粥,您大可以問半夏。”
“問她?”姜皇後冷笑道,“别以為我不知道她和你一條心,什麼都敢瞞着。”
半夏連忙跪在姜皇後面前,“是奴侍奉公主不周,求皇後娘娘輕饒。”
錦儀打小混在姜皇後面前,瞧她也不是真氣,便往她肩頭靠了靠,“母後總不至于專門過來治半夏的罪吧,況且這都是我的主意,她根本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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