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母好嗎?我老嫂子又如何了?”他不着痕迹的岔開話題。
“有勞伯父挂念了,有蘇阿兄照扶,家裡一切都好。”程玉微微一笑,斂身行禮,神态舉止很是從容。
“那就好,钰兒,我和你阿父結義,你和阿勳自幼訂親,咱們本是一家人,阿啄是你兄弟,若有什麼難處,你千萬不要客氣,跟他直說就是……”蘇冼仔細叮囑,粗犷面上布滿誠摯,完全能看出他的真心,不過,好似想起什麼,他不由自主的往大案方向描了一眼,微微擰起眉頭。
握拳輕咳一聲,他轉頭瞪眼斥兒子,“阿啄,你看看你,當真不懂事,好端端的,你把你楚家阿妹帶出來做甚?近來天旱,匪亂四起,钰兒一個姑娘家,你到不怕有誰沖撞了她?”
且,剛收着太原郡的信兒,營救楚兄弟之事困難重重,眼瞧要不好……當然,他肯定是不會放棄,但,終歸,兩座城他不會給。
一點兒商量都沒有!
拒絕陸邦開出的條件,堅決不拿城池換俘,蘇冼自認沒錯,但,前腳剛下決心,後腳‘苦主’女兒來了,他……
心裡真有點兒虛的慌!
“呵呵,呵呵,钰兒啊……”搭肩搓手,蘇冼憨笑,眼神一剜一剜的瞄着案後放信兒的地方,不知該不該把實際情況告訴‘大侄女’。
按理不該瞞着,可他……有點怕女人哭,萬一像義母似的,動辄抱大腿坐地嚎啕,那架式,他真是承受不住。
“阿父,說起天旱,此回我帶钰娘前回來,就是因為此事。”一旁,蘇啄突然開口。
“啊,什麼意思?”蘇冼怔住,沒反應過來。
蘇啄沒問答,而是鄭重反問他,“阿父,近來旱情怎樣?可有所緩解?”
“這……”蘇冼沉聲,粗犷面容皺成一團,他咂舌歎道:“唉,越來越嚴重了,天不下雨,僅靠百姓肩抗背挑,恐怕……”今秋要減産一半以上。
甚至更多!
百姓們要難了。
“老天已有半年多未曾落雨,天下大旱,此為災荒,然則,不拘吏記還是野傳,大旱則蝗,蝗虐而澇,澇後則疫,素來相生相伴……”程玉出聲,翩然至蘇冼面前,她慎重道:“蘇伯父,此旱災非一時之患,許長久之難,您要謹慎啊。”
好幾年都不會消停呢。
“啊?钰兒,你,你的意思是……”旱了還不算完嗎?蘇冼瞠目。
“蘇伯父,您飽讀詩書,我之言是否有理?應該知道的。”程玉歎息。
“……唉。”蘇冼沉默,半晌,長長噓出口氣,“老百姓苦了啊!”
他家大業大,哪怕養着私軍,麾下将士無數,三、五年的災荒都餓不着他,且,此一回旱災範圍很廣,波及了周圍七、八個郡,諸候忙着安民振災,誰都不會鬧事,對蘇家影響不大,可是那些老百姓們,尤其是家資不豐的,恐怕真是滅頂之災了。
賣兒賣女都活不下來啊。
蘇冼滿心不忍。
“天無絕人之路,旱災不可免,卻總能緩,钰娘穎悟絕倫,乃蒼天賜下憐憫衆生之人。”蘇啄開口,一把拽住蘇冼的袖子,激動的臉色绯紅,“阿父,我這回帶她來見你,就是想救百姓啊。”
“救百姓?”蘇冼疑惑,目光轉向程玉看了片刻,又皺眉回望仿佛情緒不太正常的兒子,猶豫問道:“你說钰兒嗎?”
她救百姓?咋救啊?蒼天賜下什麼的……她會求雨嗎?
“對,就是钰娘,她是上天賜下來的,是仙人臨世,阿父,我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像她這樣聰慧的人……”一改往日清冷形象,蘇啄慷慨激昂,滔滔不絕。
把個程玉給肉麻的啊,感覺身子酥酥的,頭發根根倒豎!
【那句話說的真對,男孩子确實要富養,見識太少就容易被騙,否則,大玉,你看看蘇啄,多血淋淋的例子啊,你拿出那點東西,什麼筒車曲轅犁……區區試水之物罷了,他就讓你糊弄的仿佛面對孔聖轉世,而且,你信不信,他之所以是眼下這态度,肯定跟你上回跟他‘談心’有關,說真的,你不過給他灌了碗雞湯而已,他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都快成你迷弟了,還是見識的少啊!】狗子憤慨着,尾巴都炸起來了。
【呃……溜兒,雖然我覺得你在‘内涵’我,但是,我還是接受你的觀點。】程玉遲疑片刻,默默點了頭。
确實,她從來沒想過,蘇啄居然這樣‘崇拜’她,好好一個‘知識份子’,貴族少年,都開始信‘仙人臨世’的謠言了?
要知道,初次見他時,那還是個慵懶清冷的美少年,還不到一個月呢,怎麼變得這麼快?
筒車和犁轅犁什麼的,雖然是廣大勞動人民的智慧,傳承千年未被代替,但說白不過農具罷了,她用來試水的東西,居然能打出‘王炸’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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