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如今的情況,又明顯不大一樣。
他們身在一飯莫名的結界之内,木屋後院形容枯槁的那個男人,是謝淙不會有錯,一方面因着時間靜止的存在,謝恒顔又隐約期盼着,能否找到另一處時間節點的通口,繼而成功尋到一個完整的、沒有受傷的謝淙,這樣至少能暫且使他安心。
正是借了這份期盼帶來的勇氣,謝恒顔拆開沿路形成障礙的機關,最終行至走廊最末一端,緩緩将謝淙平日那間卧房推開半條細縫。
“阿爹?”
謝恒顔小聲喚道。
然而很可惜的是,卧房裡并沒有謝淙的身影。謝恒顔隻好耐着性子,又跨過門檻,小心翼翼從走廊踏入了門内,印斟緊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謝恒顔唯恐意外發生,遂轉身提醒道:“當心腳下,我爹房間機關不比外面的少,别給那些小玩意兒弄傷了。”
話沒說完,康問腰身一側,嗖的一柄飛刀自門後隔空劃過,堪堪于他臂間留下一長道猙獰血印。印斟登時回頭來,攥過康問的手腕,急聲斥道:“你做什麼?方才說了有機關,你沒長耳朵?”
康問嘶嘶喊疼:“我以為這是結界裡的幻象!”
印斟低頭檢查他的傷口:“有毒無毒?”
“多半帶有微毒,先點穴止血了罷。”謝恒顔道,“不會危及性命。”
康問道:“你怎知不危及性命,我要是死在這裡怎麼辦?”
謝恒顔不耐道:“我自己家,我難道還不清楚?!”說畢已是轉過身,懶得與他多費口舌。
——謝淙的房間擺設,與方才前廳一樣,完全未發生任何變化。
右手邊放置着桌椅,在那裡堆放着許多零碎的木制關節,且不知是用來做甚麼的。左手邊是近有一人高的巨大書架,頭頂上又是些木人木鳥類的趣味玩物,随手一碰還能靈活地四下跳動。
書架上,倒沒收藏多少能用的書冊。放眼望去,大抵是些成了堆的卷軸,除去卷軸便是一沓一沓整齊疊放的圖紙,其間繪有各式各樣的風帆與船形,想是平時謝淙的個人愛好之一。
“這是你爹房間?”康問伸出一手,往那書架上方掏來掏去,“這都放的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好多紙啊……”
印斟道:“别亂動。當心藏了暗器。”
然而此話說完,偏是為時已晚。康問那雙手欠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消稍稍朝裡一勾,書架上的卷軸便成了堆地砸落下來,稀裡嘩啦地散了滿地。
謝恒顔乍一回頭來,便見那漫天雪白的圖紙紛飛,尚落了寥寥數張在不遠處的桌角邊上——這一下,可算徹底激怒了謝恒顔,當下轉身前去,看樣子像要與他拼命,康問自也不是省油的燈,如今見謝恒顔飛撲上來,他亦慌忙後撤數步,半開的長劍再次脫手沖出,直指向謝恒顔眉心要害處,一字字高聲道:“怪物,我警告你……你别以為我師兄在場,我不敢奈你如何。等出了這道結界,你也隻能是條階下囚的命罷,還有甚麼可嚣張的?”
印斟皺眉喝道:“康問!”
康問幡然側目,方欲搶說些什麼,偏在那低頭的間隙,無意朝地面散開的卷軸瞥了一眼。
——但隻見那層疊堆放的雜物與書冊之間,赫然半攤開着一幅繪有人像的泛黃卷軸,看起來年代有些久了,四片紙折的邊角都帶有顯而易見破碎的卷。
至于說康問為何會注意到那樣一幅卷軸?
實際上當他的注意力由那幅人像吸引去的瞬間,身後的印斟,包括面前怒極的謝恒顔,都在那同一時間裡,朝地面投去略帶質疑的目光。
最後還是印斟為了息事甯人,主動上前一步,将那幅卷軸拾了起來,完全朝下展開,并輕輕施力抖了一抖。
謝恒顔立馬露出緊張的神情,道:“你小心點……别把我爹的畫給撕了。”
康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怕畫撕?”
言罷伸手上去,徑自将那卷軸堆積的褶皺鋪平。到這時畫中人的五官面容,終于完完全全展現在了衆人面前——首先入目的,是一身接近雪色的薄衫,眉眼生得細緻俊朗,蒼白的膚色與畫紙相融,神思間卻似帶有一絲堪稱纨绔,乃至于遊戲人間般的涼薄之意。
謝恒顔第一眼看到他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覺。他偏頭去問印斟:“……這是誰?”
孰不料,印斟亦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驚駭神情。及至良久的靜谧過後,還是康問克制不住,率先脫口說道:“這畫像上的人,是……遊清神君啊!”
謝恒顔蓦地一滞:“誰……你說這是誰?”
“遊清神君。”印斟沉吟片刻,方道,“我原來時常打理神祠,他的神像是何模樣,我自然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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