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方焉,後來不是死于我師父的刀下?”印斟聽來聽去,倒難免跟着混亂起來。
這段堪比無底洞的黑暗過往,素來都是成道逢避而不談的敏感話題。正如容十漣所說,為換得來楓鎮多年以來的平靜生活,成容兩家聯手做了太多難以想象的葷腥之事,而在之後的成道逢,想方設法,試圖逃避掩蓋,容磐則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容十漣陰恻恻道:“是,你師父殺死了他的主身,并一舉剿滅了方焉的諸多分身。”
印斟:“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容十漣肅然道:“但種種迹象表明,方焉的傀儡分身,興許還存于世上,并未完全死絕。至少我那滅絕人性的大哥,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對當年方焉帶來的巨大恐懼,仍舊未有半分消減。”
印斟沉默了,沒有出聲說話,但他腦袋轉得飛快,幾乎同時聯想到一年以前,曾在拂則山來楓鎮發生過的種種異事——先是莫名出現在神祠的謝恒顔、空盞樓食人精魄的柳周兒、帶領整個傀儡家族的黎海霜……以及在那最後,漫天紛湧而來的傀儡鳥,和在幕後指使一切的謝淙。
“方焉是一個報複心及野心都非常強烈的男人,再加他擅長操控傀儡,能夠借此能力,制造各種各樣的離奇幻象,從而自根本擊潰一個人的心靈。”容十漣面色蒼白,聲線亦有幾許疲憊與無力。
顯然她在年少之時,曾是一切事件初始的參與者之一。隻可惜二十餘年前的印斟,還隻是個被抛棄在火場的無助嬰兒,因而所有與之相關的記憶和過往,放在如今早已變得模糊不堪,說來更不具備任何印象。
“所以印斟,我現隻懷疑,我正在被當年方焉遺留下來的殘孽……恣意尋仇,追殺報複。他鐵定想要了我的性命,你懂嗎?他不會放過當年參與戰争的任何一個人——其中,包括你師父,你們整個師門。”容十漣顫聲說道。
而自她眼底,是以往從未流露出的恐懼與無助,悲怆與倉皇,還有更多印斟無法讀懂的複雜情緒。
“聽你這意思,是将設下海域屏障的那個人,與二十年前未死的方焉聯想到了一起?”印斟大概明白她話中含義,但其中要接收消化的信息實在太多太雜,不得不讓他陷入一種十分淩亂的狀态,“方焉要殺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莫名的荒誕。
一個在多年以前操縱衆多木制傀儡,險些踏平容府及璧禦府,乃至殺人無數窮兇惡極的大魔頭,于二十年後複生歸來,直奔這荒無人煙的偏僻海島,隻為追殺一個早已脫離家族的小小婦人。
印斟差點笑出來了,不得不佩服容十漣神經敏感,當真同她那生性多疑的大哥容磐相似至極。
“這沒什麼好笑的。”容十漣倏而挑眉,聲線裡無端帶了幾分别樣的意味,“印斟,你難道敢保證……你現養在手裡那隻小妖怪,同方焉就沒有半點關系?”
此話一出,印斟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我看他那業生印,位置生得十分古怪——小妖怪自己也說過,那是由人後天縫合上去的。你說會是由誰縫的呢?”容十漣冷笑着道,“瞧他那身闆,是木制傀儡不會錯……唔!”
——話音未落,忽覺脖頸處猛地一緊!
印斟大手伸來,虎口正卡在容十漣緻命要害處,五指同時發力,目光更是冷厲如刀:“你知道得真是多!”
“你這是做什麼?放……放開!我說得不對嗎?”容十漣赫然而怒道,“你難道不曾懷疑過他?”
印斟面色冰得可怕:“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他!”
“我沒說要你懷疑他!放……咳,放手!”容十漣痛苦喝道,“我隻想告訴你,他和方焉脫不開關系!你激動什麼,話沒說完……快放手!”
印斟放手了,臉色卻已繃得鐵青,顯是對容十漣忍耐到了極緻。
“我說他是傀儡,又沒說他是方焉派來的!”容十漣揉着脖子,連連呼痛,“真正讓我感到害怕的,隻有那個怪物……我是需要你的幫助,在釀成大錯之前,今早将她除掉!”
“别說了。我真的和你談不攏。”印斟冷漠道,“我是認為那孩子很有問題,但我覺得你比較勇敢……你去殺了她吧,别讓恒顔看見。”
容十漣登時語塞:“你開什麼玩……”
“容姑娘,你是個好人,但你也是個瘋子。”印斟道,“我希望你以後離恒顔遠點,還有你的孩子,也離他遠點。他是我的人,不是你家乳母。”
容十漣怒道:“你什麼意思?!小妖怪是我的朋友,你要我和他斷絕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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