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祝姜桂兄和玉蘭小姐早生貴子了。”
胡昌率先笑了起來,嘴上卻還數落顧澈:“瞎胡鬧。”
幾番玩笑過後,趙義笑得臉都發僵,忙擺了擺手道:“不同你們笑了,我就先去外面繼續盯着了。”
見顧澈一臉疑惑,胡昌解釋道:“日本占據膠州後,政府并無作為,北京學生起義反被拘留,如今北京城裡又打擊報業,多數報社都已經關了門,單這兩日,街上的憲兵就來檢查了四五次,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報業既已經被嚴令看看管,想必印刷廠都已經關門,我們如何制報?”
“不用擔心。”胡昌沖姜桂擡了擡下巴,“你姜桂兄在這北京還是頗有人脈的。”
“這段時間正要用人,怕是還得壓榨你一段時間了,可得向玉蘭小姐賠個罪。”胡昌說着,沖姜桂使了個眼色,後者頗有些不好意思,回應道:“無事的。”
第27章情怯
自打上了火車起顧澈就沒休息,一下了車又在報社忙活了一天,等到回到溫府已是累極,來不及再通報,他幾乎是推開房門沾床便睡着了。
于是第二天,他隻能苦哈哈地站在溫十安門前發呆,不知該如何推開這扇門。
若是叫溫十安知道,自己昨兒回來的卻不見他,又要多想。可若此時還不進去,倒更有躲着的嫌疑了。但若進去了,顧澈又怕得很,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人。
直到此刻,顧澈還能苦中作樂地想起“近鄉情更怯”的典故來,越靠近心就跳得越快,神志也燒的不清醒了,怎麼不膽怯。
他思前想後地不敢推門,反倒是屋内的人早有察覺,等的不耐煩了,扔出一句“若有事便進來說。”
顧澈深吸了口氣,推門進去,便看見溫十安正在桌前寫字。
溫十安并未擡頭,隻當是哪個下人又來報信,頭也未擡道:“又有何消息?可知他幾時回來?”
顧澈腳步頓了下,心頭電流亂竄。
溫十安察覺到異常,擡頭對上他的視線,難得有了些不自在:“你......何時回來的?”
“昨晚,回來得遲,沒敢打擾十安休息。”
眼瞅着溫十安想要遮住正在寫的東西,顧澈眼疾手快地上前攔住他:“十安在寫什麼,可否讓我看看?”
話雖是征求的問話,手下卻并不含糊,三兩下按住溫十安想要遮掩的手,筆下的内容便一覽無餘。
是信,溫十安寫給他的信。
桌邊還有一沓,一如當年溫十安的封封書箋,字字情深,卻一封未寄。
他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從幼時的每一樁事,想到再見後的每一句話,他總猜不透溫十安的心意,也總拿不清他對溫十安的心思,胡思亂想了半天,猛地對上那雙沾着水色的漂亮眼睛,他一下子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恍惚間,溫十安掙開了他的手,故作淡定地收起了信,“隻是想同你問好,卻不知你地址。”
“我的錯。”顧澈從他手裡拿過信,細細讀過,又小心地折起來塞進懷裡,“之後我無論在哪,都告知十安。”
溫十安聽了反而氣惱,伸手想要奪過信,被他輕巧閃過,顧澈忙賠笑道:“十安莫氣,洋金花可喝了?”
“嗯。”這一聲幾乎是用鼻子出氣了。
“那十安身體可還好?有沒有不舒服?還常犯瘾嗎?”
“那信上不是說了,我一切都好。”
“那不一樣。”顧澈直直地望向他,語氣裡半是調笑半是珍重,“我要聽到你說,看到你好,才是真的好。”
“我都還好。”溫十安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埋頭整理研磨,“怎麼不多在上海待會?”
“我在那聽說日本人占了膠州鐵路,擔心北京情況,就回來了。”
“膠州?”溫十安皺了皺眉,回想道,“光緒帝不是把它租借給德國人了?”
“是啊,可現如今國際戰争激烈,德國所在的同盟國并不占優勢,日本表面上是在與德國交戰,實際上就是為了占領山東,他們既然能強行西犯,必定是有萬全的準備,我恐怕這件事還隻是個開始。”
“那總統預備怎麼辦?”
顧澈搖了搖頭,手伸進兜裡想摸出煙,又看見溫十安在,想到他身體不好更聞不得煙味,便隻能作罷,隻是無意識地舔着下唇,“正在交涉,尚且無果。”
“還有一事。”顧澈打量着他的臉色,試探性道,“行李都已收拾好,我今日便搬出去。”
“想搬就搬,告知我做什麼。”
溫十安面無表情,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了,顧澈卻知道他已然不高興,忙解釋道:“我在北京并不安全,若哪日被人盯上,隻怕連累了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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