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門熟路地走進卧室,佳佳躺在床上,額頭敷着熱毛巾,臉色看着不太好,病态般的紅潤,看着像是在發高燒,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我心裡一緊,快步走到床邊,問:“怎麼會病成這樣呢?方樂是怎麼照顧你的?!”
看着佳佳生病,我是真擔心,也是真埋怨方樂,沒有照顧好她。
佳佳笑着說:“天氣變化得太厲害,是我自己沒注意。”說完,她咳嗽了兩聲。
我連忙倒了杯熱水給她喝下,心裡依舊不滿,“你病得難受,方樂就該請假回來照顧你!”
“這不是有你嘛!”佳佳對着我,一臉讨好的笑容,難得她這麼維護方樂。
佳佳是病人,看着她這麼脆弱,我不忍心跟她計較,讓她好好休息,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我輕輕地關上寝室的門,從房間裡出來。佳佳的咳嗽聲斷斷續續地從房間裡傳出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休息得好?我隻能盡量不打擾她,讓她費神。
沒多久,房間裡的咳嗽聲漸漸地停了,我想,佳佳一定是睡着了。
晚上,我把粥端到佳佳的身邊。睡了一覺,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這時,客廳裡傳來開門的聲音,佳佳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一定是方樂回來了。”
的确是方樂回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方樂就走了進來,他快步走到床邊,看也不看我,隻凝視着佳佳,憐惜地握着她的手,關心地問:“怎麼樣?好些了沒有?我在公司裡擔心極了!”
佳佳的唇邊是幸福而甜蜜的笑容,她凝視着方樂,“好多了,多虧萱萱照顧我!”
方樂這才注意到我,他轉頭對我說:“王萱,謝謝你了!多虧有你在,否則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說:“怎麼會不知道怎麼辦呢?你可以請假回來嘛!”我看了佳佳一眼,對他說:“萬一下次我沒有空呢?”
方樂連連點頭,“是,你說得對。”他望着佳佳,“我請了假,等你好了,我再回去上班。”
佳佳急道:“這怎麼行?我沒事的,小感冒而已。”
方樂堅定、認真地看着佳佳,“你病着,我上班的時候也總是想着你,不能專心工作,還不如待在家裡照顧你,等你好了,我再去上班。”
佳佳感動地熱淚盈眶,兩人深情地凝視着彼此。
“嘩啦啦”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我走到窗邊,看着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戶上,重重地,窗戶上都是水珠。我拉上了厚重的窗簾,不讓外面的寒氣進來。
佳佳說:“這麼大的雨,萱萱,你今晚就住這吧!”
方樂說:“你們兩個一起睡這裡,我身體好,就睡客廳。”
佳佳連忙道:“那你拿一床厚點的被子,晚上冷,别凍着了。”
他們兩個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夜晚的雨聲漸漸小了起來,外面,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偶爾有白色的車燈照在窗簾上,外面響起車子駛過的聲音和“滴滴滴”的喇叭聲。
黑夜裡,佳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萱萱,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你這樣的好閨蜜,有方樂這樣的好男朋友。”
我說:“因為你也是我的好閨蜜,方樂的好女朋友。這都是你值得擁有的。”
我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忽明忽暗的天花闆。
佳佳轉過身子,對着我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交個男朋友,結個婚。以後我們倆的孩子在一起玩,也做一世的好朋友。“她浮想聯翩,越說越高興,“如果是一男一女,說不定還有做夫妻的緣分呢!”
我側着身子,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自己都還沒結婚,倒關心起别人生孩子的事了。”
佳佳憨憨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鈴聲一般清脆,緊接着又咳了兩聲。
我立即問:“怎麼了?别說話了,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說着就要下床開燈,佳佳拉住了我。
她止住了咳嗽,說:“沒事,下床多冷啊!隻是咳了一下而已。”她拉着我躺了下來,把手臂放在我身上,不讓我動。
我隻好不動了。
“萱萱,你還記得嗎?”佳佳似乎想到了什麼特别好笑的事,笑了兩聲,說:“小時候,你沉迷于還珠格格,看了紫薇和小燕子義結金蘭,說我們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硬拉着我,拿着兩根樹枝當是香,三拜天地,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做永生永世的好姐妹。”
想起小時候的這件舊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時候單純無知,覺得這樣就會什麼都不變,誓言是最有效的東西,可以留住一切。
佳佳靠我近了一些,她的身體很溫暖,像冬天裡的暖爐。比這更溫暖的,是她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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