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山莊”四個古樸的大字高懸——即便隔着幾條街道和河流也能望見。此時此刻,名劍山莊還是和十年之前一樣忙碌繁華吧?
“什麼都沒有改變呢。”微波在船邊輕輕地蕩漾,點點星光在波紋中聚了又散。紫衣女子坐在船頭,紫色的輕紗在風中漂浮飛舞,卻掩飾不住面紗之下絕美得窒息的容顔。她輕搖折扇,四根手指上戴着纖細而光華耀眼的戒指。戒指的另一端,仿佛連接着什麼東西,卻被黑暗所掩蓋。
她展開手中的畫軸,已經微微泛黃的綢面上畫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她淩亂的發絲不馴地翹起,口中咬着一段九節銀鞭,側着頭微笑着,仿佛在等待着什麼人的到來。
即便是江湖兒女的一身勁裝,仍然是一個玉雪可愛的人兒。
“奇怪呢……”曲清绫輕聲歎息道,“以前從不曾覺得自己生得好看。”直到現在,容貌和體膚都已經毀棄,才明白那活潑乖巧的模樣已經永遠定格在畫軸上,再也沒有辦法從畫中複蘇。
洗月,願你能忘憂。輕柔而憐惜的聲音猶在耳邊回蕩,清晰得宛若昨日。
“為什麼?為什麼……浣日哥哥,竟然連你也要抛棄我?”與那個聲音同時響起的是另外一個聲音,絕望的啜泣和輕喃,聞之令人心碎。
在他身邊那幾年的時光,她确實是忘記了一切的哀愁,像一個無憂公主一般快樂。然而……曲清绫的手指猛然之間收緊,綢緞的畫布在她手指下碎成片片,漂落到水中。
“師父,請你教我練劍吧。”幼小的女孩子跪倒在施茗的書房外,苦苦地哀求。
施茗放下手中的書卷,不耐的神色從眉間一閃而過,“洗月,快些起來。莫要如此——你現在乃是同浣日一樣的身份,名劍山莊的小姐,怎能随便就下跪相求?”她是師兄的女兒,而且有浣日的相求,她不僅讓洗月居住在名劍山莊,還讓所有的弟子都如待名劍山莊之女一般待她——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容洗月擡起頭,聲音雖然怯懦,卻隐含着絕不動搖的堅定,“師父,其他的師姐妹都習武,我——也想和他們一樣。”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習武?名劍山莊的衆位師兄師姐,已經完全足以保護你。”
容洗月鼓起勇氣,“但……那都是借助于别人的力量,一旦他們不在我的身邊,我就難以自保。更何況,父母親大仇未報,我……”
容洗月一提到她的父母親,施茗美豔冰冷的臉上,劃過一道詭異莫測的光芒,“下去吧,洗月,不要再說了,我不會教你武功的。”
她衣袖一揮,兩股清風飛出,将書房的門合上。
這麼小的女孩子,卻有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她的瞳孔中隐含的陰暗與仇恨讓她心生寒意。倘若教給了她武藝,有朝一日,難保她不會反噬曾經教授她武藝的人。
她怅然若失地從書房往自己的居所走去,直覺前方的道路有障礙物的存在。她往一旁走去,想要繞道走過去。
然而那擋住她道路的障礙物立時随着她移動,又一次攔住了她。
“師姐……”她低聲喚了一聲,“有什麼事麼?”
站在她面前的是三個高大的年輕少女,是劍字輩的劍蘭,劍竹和劍菊。容洗月瘦弱的身軀在她們的面前,顯得更加的渺小虛弱了。
“你這樣的孤女,也配叫我們師姐麼?”劍蘭冷笑道。
“孤女……”容洗月低下頭,額前的黑發垂下來掩蓋了她的眼睛,“我的确是個孤女。但是不叫你們師姐,我又能喚為什麼呢?”
即便是容洗月這般逆來順受的樣子,也仍然激發起了她們無限的怒火,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何以成為了名劍山莊名義上的小姐,與淩浣日同樣的待遇?
容洗月柔順的話語卻隐含着諷刺,劍蘭一怔,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劍菊上前一步握住容洗月的手腕,使出内力一握,便見容洗月蹙起了眉頭。
“洗月師妹,你這手上的這镯子好生漂亮,不知道是誰送給你的?”劍菊一邊笑道,一邊手上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容洗月的手臂。
骨骼仿佛都要碎裂一般——容洗月咬緊了牙關,如果她也能……如果她也會武功,便不會在這裡受到這樣的羞辱。然而父母雙亡的經曆讓小小年紀的她便學會了超出常人的忍耐——這是寄人籬下所必須知曉的法則。
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在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她萬萬不能讓這把刀落下來砸到自己的頭上來。
“這是……”容洗月艱難地道,“淩師兄送給我的……”她觀察着三個少女臉上嫉羨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果姐姐們想要,就請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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