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開子彈頭,把子彈裡的火藥全部傾倒在趙海平的傷口上,直到火藥将傷口徹底覆蓋,戰俠歌把一根樹枝送到趙海平的嘴裡,低聲道:“忍住,千萬不要暈過去!”趙海平死死咬住嘴裡那根樹枝,用力點頭,戰俠歌将一顆子彈的彈頭拔掉,在子彈殼裡盡可能的多塞了一些從石頭下面找到的幹苔藓,他對着對面開了一槍,從槍膛裡噴出來的幹苔藓開始燃燒。戰俠歌用一根樹枝小心的挑起一點火苗,将它送到了趙海平的大腿上。“滋啦……”大片的硝煙從趙海平大腿上揚起,皮肉燒焦的味道随之在空氣中飄揚,趙海平的眼睛猛的瞪得滾圓,在“啪”得一聲輕脆的聲響中,趙海平嘴裡的樹枝竟然被他生生咬斷。趙海平的身體猛然象一隻被人丢進油鍋裡的大蝦一樣繃得筆直,竟然生生從地上彈起三四十厘米高,在戰俠歌心中狂呼不妙的同時,趙海平緊繃到極限的身體又突然放松,整個人帶着已經成功止血的大腿,直挺挺的摔到地上。戰俠歌撲到趙海平身上,他伸手抓住趙海平的衣領,伸手反反正正在他的臉上用力扇了幾個耳光,狂叫道:“趙海平,睜開你的眼睛!如果你是我戰俠歌的徒弟,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就給我睜開眼睛!”“唔……”趙海平真的想努力睜開自己的雙眼,但是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皮上就好像壓着什麼東西,他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擺脫黑暗對他的鉗制,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低語着:“你已經很累了,你為什麼還要那樣傻傻的堅持呢,放棄吧,放棄吧,放棄吧……你會發現,躺在黑暗中沉睡,是這樣的舒适,你會發現,原來忘記一切,會讓你變得這樣快樂。”那個聲音是如此的充滿誘惑,和它相比,戰俠歌的怒吼聽起來就顯得太過刺耳,趙海平喃喃自語的道:“我真的好累啊,師父我真的好累啊,求求你,就讓我睡一會吧,哪怕是一分鐘也好啊!我真的已經累得不行了!”一股溫溫熱熱的暖流湧進趙海平的嘴裡,甜甜的味道,讓趙海平不由想到了乳汁的味道,他開始用力的吸吮,吸着吸着,他的臉上竟然揚起了一絲猶如孩子得到心愛玩具的最單純笑容。吸着吸着,發現自己怎麼用力,也無法再一次吸到這股甜甜的暖流時,趙海平不滿的拱着自己的身體,發出無聲的抗議。戰俠歌坐在地上,他懷裡緊緊抱着趙海平,他凝望着自己已經不再滲出鮮血的手腕,舉起虎牙格鬥軍刀,對着手腕又是一刀,然後他再将新的傷口,送到了趙海平的嘴邊。趙海平嘴裡嘗到新鮮的血液,他臉上又重新露出了快樂的笑容,他繼續用力的吸。戰俠歌就這樣抱着趙海平,靜靜的坐在那裡,任由趙海平将他的鮮血連帶他的生命力,一點點的吸過去。在趙海平用力的吸吮中,戰俠歌的臉色蒼白,豆粒大的汗水,緩緩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來,但是他的臉上,卻一直挂着淡然的,誰也無法看明白的微笑。劉偉可能這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趙海平對戰俠歌來說,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随從。在劉偉的眼裡看來,戰俠歌現在的舉止更是愚不可及。戰俠歌和趙海平一起在俄羅斯這片土地上為了生存而奮鬥,在一場場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戰鬥中,他們之間已經産生了一種比血源更親密的牽連。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個月,但是這對于男人來說,品嘗着那種可以把自己後背放心交付給對方的信任,享受着那種在鐵與火中滋生的友情,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分鐘,也足夠了!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仿佛已經镌刻進曆史的永恒。吸吮着自己兄弟的鮮血,吸吮着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男人的鮮血,趙海平這個同樣堅強的男人,終于有機會,再一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現在已經到了深夜,沙漠裡的氣溫又降到了十幾攝氏度,可是趙海平卻一點也不冷,因為他的身體被自己兄弟溫暖的懷抱緊緊抱着。在皎潔的月光下,趙海平望着戰俠歌留下三道刀傷的手腕,輕輕品着自己口腔裡仍然存在的甜腥味道,再看着靠在一塊岩石上已經陷入沉睡,臉色蒼白的戰俠歌,熾熱的眼淚終于從趙海平的眼睛裡緩緩滲出來。終結之戰天還沒有亮,在密林深處的車臣基地裡,經過檢修加滿燃料的直升飛機就已經整裝待發,在阿米拉力保镖隊長馬介石的指揮下,基地後勤人員,将足足六千發重機槍子彈搬到了直升機上。在直升機旁邊,九名全幅武裝的車臣老兵,正在默默的檢查自己身上的武器,他們不斷和身邊的朋友、戰友擁抱,他們彼此用力拍打着對方的肩膀。“保重,活着回來!”“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死,你們不用去了!”阿米拉力大踏步走過來,他伸手指着再直升飛機前集結的九名車臣遊擊隊老兵,放聲狂叫道:“保重,活着回來,看你們的樣子,不象是去追殺兩個已經沒有多少彈藥,更全身傷痕累累沒有多少力量的喪家之犬,而象是要求你們強行突擊克林姆宮!”“還空投個屁啊!我們兩百多名實戰經驗豐富軍人組成的追擊部隊追殺兩個中國軍人,結果呢,我們的人都死光了,那個家夥還在那裡活蹦亂跳的沒有挺屍!你們還去幹什麼?給那兩個中國軍人當免費送子彈手榴彈糧食清水的苦力,還是想讓他們在世界舞台上再出一回風頭,再耀武揚威上一把?!”阿米拉力一把揪住車臣遊擊隊隊長的衣領,狂喝道:“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握把那兩個中國軍人的腦袋給我拎回來?”那名遊擊隊長任由阿米拉力拎着他的衣領,沉默不語。“你心虛了是吧,象你們這種還沒有上戰場就吓得手腳發軟的爛貨,也能被稱之為精銳部隊?!”阿米拉力一把推開遊擊隊長,指着眼前這九名遊擊隊員,嘶聲叫道:“既然你們誰也沒有把握在地面上戰勝那兩個中國軍人,你們就繼續留在家裡當縮頭烏龜吧!現在你們給我去搬子彈,三千發子彈打不死他們,我就帶三萬發子彈,我倒要看看,那兩個中國軍人是不是真的已經成妖成魔,連子彈都打不死他們了!”馬介石看着已經陷入一種歇斯底裡狀态,再不複平時那種淡然從容笑指河山的阿米拉力,心中不由暗暗歎息了一聲。在俄羅斯戰場上的一次次失敗,“東突解放組織”、車臣反政府軍和阿富汗遊擊隊在世界舞台上的聲譽,遭到了所前所未有的打擊,甚至已經成為業界同行的笑柄。每一天阿米拉力都是在組織的叱責聲中度過,在這兩個月時間裡,内外交加的可怕壓力,已經快要把阿米拉力給逼瘋了!馬介石對那位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車臣遊擊隊隊長,柔聲道:“那兩個中國軍人的确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但是昨天他們有一個腿部受傷,現在他們不可能走出多遠,隻要能把他們從藏身的位置裡逼出來,他們就必死無疑。去多搬幾箱手榴彈過來。還有,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能在直升飛機上多安裝一挺重機槍。”車臣遊擊隊隊長連連點頭,馬介石的視線已經落到另外一名車臣遊擊隊員的身上,他指着那位遊擊隊員身上的狙擊步槍,道:“把那枝槍也借我用一下好嗎?”當直升飛機再次飛臨戰俠歌和趙海平的頭頂,槍聲一響的時候,戰俠歌的雙眼瞳孔就猛然收縮成最危險的針芒狀。一挺直升飛機機載重機槍,一挺從俄羅斯海軍陸戰隊水陸兩栖裝甲運輸車上拆卸下來的十二點七口徑重機槍一起在空中瘋狂怒吼,隻要聽聽那些子彈打在堅硬的岩石上,發出的幾乎連成一線的可怕碰撞聲,就足夠讓他們感到心驚肉跳。可以打穿二十毫米鋼闆的十二點七口徑重機槍子彈,一遍遍在山坡上犁過,留下一片又一片令人怵目驚心的可怕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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