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如我現在進宮去告訴一聲,好看看那……父皇如何說。”顧新台情急,差點脫口而出昏君二字,柳南風輕瞟他一眼。
“不必,這是喪事,父親又是當朝一品,合該五更時下旨,今日我便在此守靈,等着聖旨即可。”柳南風說到最後,也沒有出言趕人的意思。
但管家此刻卻上來言語:“王爺雖說是師從我家公子,但畢竟是皇家之人,此時在這裡一同守靈于理不合。”
“回宮去吧。”輕輕的四個字,顧新台覺得他有一種錯覺,柳南風語氣中是不舍的,他或許不希望他走呢?
“師父,新台今晚必須留下,怎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顧新台不顧管家和一衆仆人的勸阻,即使此事傳揚出去,也是尊師重道的名聲,皇家法度也不能不近人情。
大龔習俗本是子嗣守靈七日,外親守靈三日,但柳南風隻是自己在靈前跪着,并不把母親叫起來。顧新台在一旁陪着,看着他悲傷的很,因而困意全無。
“王爺。”寒刃忽然從門外進來,顧新台大概猜到了八九分,因而自己退後。
“何事?”
“屬下方才看見聖上朱批柳老将軍過世的折子,虎符不必上交,傳與柳将軍。”寒刃今日突然被紅衣派去金銮殿,但守衛森嚴,到了夜深時才得以看見那折子。
“果真?”顧新台也是驚訝,師父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就拿得了虎符?
“果真。堂主的意思是,此乃天助。王爺應該趁今晚柳将軍最悲傷時
好生探讨大計,十五月圓的大計不可誤。”寒刃曆來都是這四人當中最得紅衣看重之人,因而此刻他的話,便是紅衣的主意。
“師父如今沒功夫搭理這種事,回去告訴紅衣,要殺要剮沖我來。”顧新台本就反感此事,如今師父簡直悲痛欲絕,淩雲到底要幹什麼?
“王爺,堂主還有句話,不可為了兒女情長懷了大事。”寒刃眸中帶着威脅。
“那也勞你給他帶句話,師父便是我的大事,誰要敢對柳南風不利,我顧新台與他勢不兩立。”柳老将軍一直忠心為國,他那父皇再蠢也不可能在他年老之際做這種手腳,何況,兵權立即就轉到師父手中,一父一子而已,這件事的獲利者明顯不是皇家。
顧新台打發了寒刃後便繼續陪着柳南風守靈,柳南風神情肅穆哀傷,他便陪着他一晚不曾說話。
五更,聖旨果然到了,柳老将軍直接封為護國大将軍,按國公之禮下葬,百姓同哀三日。虎符由柳南風掌管,并接管一切事宜。
獨獨讓顧新台意外的是,聖旨上,北定王顧新台協理軍中諸事,副将之職不撤。這就意味着那皇帝竟然要将部分兵權交給一個皇子,而且掌虎符者是皇子之師,此乃皇家大忌,難道就不怕造反?
“師父,天已大亮,不如休息片刻,一會還有諸多事宜。”顧新台看着柳南風幾乎那一個姿勢,整整一夜,并沒有掉多少眼淚,隻是時不時的換換香,燒燒黃紙,但說不出的哀戚。
“顧新台,無論淩雲有何打算,你有何打算,我求你,等過了這七天,過了這七天再動手。”柳南風死死的攥着他的雙手,顧新台一把将人拉過來,擁入懷裡。
“師父,顧新台就這樣讓你信不過?你守七日,我也便寸步不離的守你七日就是了!”
柳南風原本就快崩潰了似的,一夜未眠,現在被他抱的緊了,隻是恍惚間聽見他大緻說了什麼,便覺得這個人可恨,害他又來經曆一次這樣的失親之痛。
“額—”顧新台怎麼也想不到,師父有這樣趴在他肩膀上死命啃下去的一天。他一絲不躲,就這樣任他咬着。
“柳南風,你還有我。”因為刺痛,他原本就笃定的聲音反倒變得格外狠厲。
“顧新台!顧新台!莫再負我,我會殺了你的……”細若蚊呐的聲音格外讓人心痛,顧新台将懷裡的人擁的更緊,但卻更加疑惑,那個“再”字,緣何而出?難不成顧新台負過柳南風……
“公子,宮裡來人了。”管家隻在門外遠遠的喊了一聲,柳南風立刻放開他快步走出去,顧新台有時覺得憋屈,分明好幾次他都如此親近過的人,但卻生疏的隻是師徒。
宮裡來的公公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内侍,說是要傳柳南風過去,聖上可憐老臣病逝,要親自安慰一番其子。
可顧新台卻放心不下,他這父皇一貫沒什麼好心,如今師父哀哀凄凄的守了一夜的靈堂,如今又要大清早把人叫過去,師父如何受的住?
他要跟着,柳南風自然不要他跟,于是顧新台隻能自己偷偷跟在後面,但還是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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