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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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恃寵而驕

陳墨一到家，許小小就飛跑着過來，“姐姐！”臉上還挂着淚珠兒，看着特别可憐，陳墨低頭問道“怎麼了？”身邊的丫頭連忙道“小小姐被季總管說了幾句。”陳墨問道，“然後呢？”許小小不說話，丫頭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陳墨轉身進去，無非就是季雲說了她幾句口氣嚴厲了點，還委屈上了？

許小小鼻子一吸一吸的跟在後面，剛剛那個大木頭說話太過分了！許小小跟着陳墨進來，季雲在交代事情，看到陳墨來了，便幾句吩咐了就過來，“陳姑娘，回來了？”陳墨點點頭對許小小道“說吧，你委屈什麼？”許小小絞着手指，“我又不是故意的嘛！他幹嘛要這麼說我，而且……而且再怎麼說也是姐姐說才對啊！”

陳墨挑挑眉，季雲面對許小小的指控也完全沒有半分自責，他在陳府這麼多年，很多事情說一不二，該是什麼就是什麼，突然冒出了個小東西不講規矩，說了還不聽，他自然是要教訓幾句，要說許小小這‘小小姐’的身份，他根本沒什麼顧忌，因為他太了解陳墨了。

季雲朝她走來，許小小趕緊看陳墨，陳墨完全不理會，坐在那自顧自的喝茶，季雲問道，“你可知道自己錯了？”許小小有些小可憐，嘟囔道“我知道……”季雲又道“我可有提醒你？”許小小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那叫提醒？！有那樣提醒人的嗎？其實這點小小還真的誤會季雲，季雲管着偌大大的陳府，那麼多生意，平日裡說話自然有些嚴肅，那口氣不過是他平日裡說話的語氣而已。

許小小憋着不說話，季雲聲音又擡高了一點，“說，我可有提醒你！”許小小搓搓袖子，聲音特别小“提醒了……”季雲語氣緩和了些，“那你可有改？”季雲跟别人說話不自覺的會嚴厲，意識到陳墨在旁邊，便收了脾氣。

許小小辯解道“我說了，我一會就不弄了。”季雲搖搖頭“我提醒你了，你卻不知悔改，我教訓你還有錯了？”許小小氣鼓鼓的“可是這件事再怎麼教訓呢是姐姐教訓！”陳墨緩緩開口，“在陳府他說了算。”許小小沒想到陳墨一點都不幫她，眼淚汪汪的。

陳墨将帕子遞給她，“把眼淚擦了，記住，做錯事就是做錯了，不要試圖去找借口，也不要覺得别人沒有資格，在陳府，隻要是對的任何人都有資格說你，但如果你是對的，你也可以反駁任何人，當然，除了我。”許小小擦擦眼淚站在陳墨身邊，“為什麼？”陳墨撫了撫額頭看着她，眼角下挑“因為在你面前，我永遠不會錯。”

陳墨走後，許小小和季雲就這麼僵在大廳裡，剛剛陳墨罰許小小留在這，季雲竟也要留在這。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季雲也不讓人點燈，就這麼一大一小，一個坐着一個站着，誰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季雲站了起來，天邊還有一絲亮，裡面已經是有些模糊了，季雲背對着許小小，“我十九歲的時候遇到陳姑娘，二十歲跟着她，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都怕我嗎？因為二十歲的時候我就做了陳府的管家，陳府的每一筆銀子，都從我手上過，每一個下人都是我挑選的，這些人現在有的做了陳家名下店鋪的掌櫃，有的依然本分的在陳府做事，有的早已經離開了陳府。”

“再後來，陳府不斷的來人，有落魄的富家子弟，也有富貴人家販賣出來卑微的下人，不管他們之前是身份，來到陳府，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有能力的就會被留下，而沒能力沒本事的，最後都會被淘汰，所以，陳府沒有一個廢人，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在陳府，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的必要，就像你，作為陳府的小姐，那麼相應的，就應該有你該做的事，因為，陳府，隻有一位主人。這些都是你在陳府應該明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許小小呆呆地站在那裡，季雲走了她都不知道，她雖然看上去身材矮小，那是因為她以前營養不良，其實她的年齡不小了，所以季雲說的這些她都在想。是的，現在的她每天有人服侍，每個人都在喊她小小姐，她就住在那麼大的陳府裡，每天錦衣玉食，她開始有些自大，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了。季雲說，每個人之所以在陳府生活，那是有要留下他的必要，那麼她許小小呢，她憑什麼，憑着陳墨把她撿回來？還是憑陳墨救了她？

季雲出來後，讓下人把裡面的燈點上，再怎麼說，她一個小女孩子在裡面總是會有些害怕的。其實剛剛說那些他已經很含蓄了，有些更殘酷的他還沒跟她說，比如陳府的那些廢人去了哪裡，因為他們是廢人，所以成了死人，再比如，陳墨姓陳，許小小姓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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