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一隻就夠吃了,抓那麼多隻,這……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了啊!”沈千山道,“家裡也沒有地方養這些東西……”
“陽台不挺大的嗎?”江翠娥道,“擱陽台就行了呗!”
“鄰居會上來找的,雞鴨叫都不行,擾民!”
“城裡人就是事兒多,别人家養個活物還得聽他們意見?”
“是這樣,狗叫也不行,擾民,他們會找上門來跟你理論的。”沈千山說。
“那就都殺了,凍冰箱裡!”江翠娥說,“你不會殺,我幫你殺!”
“我确實沒殺過雞!”沈千山不好意思地笑笑。
車子載着他們,很快來到沈千山家樓下,停了下來。
沈千山打開後備箱,楊錦川知道女婿不能去動那袋子雞,便主動上前一步,扛起麻袋,朝小區走去。
“砰砰砰——”
一陣強有力的捶門聲,把正在客廳拖地的秦舒雅吓了一跳,她錘着胸口,拎着拖把走過去開門,一開門便看見冤家,不不不,是親家,扛着一麻袋咯咯叫的活物進門了。緊接着,滿屋子飄散着雞屎味兒。
楊錦川那雙沾染着鄉下泥土的大闆鞋,直接踩在了秦舒雅方才剛剛拖過的地闆上,一排腳印子,一直綿延到沙發跟前。
直到楊錦川坐下,把麻袋也擱在了沙發旁邊,麻袋不停翻滾着,裡頭的雞啊鴨啊,沒一個消停的。
楊錦川在鄉下習慣了,沒有進屋脫鞋的習慣,當他看到親家母那張拉拉下來的臉,才反應過來,他沒換鞋。
“親家,這是帶的啥啊?”秦舒雅皮笑肉不笑地問。
“雞和鴨,我們自己養的,殺了吃有營養!”楊錦川拿出煙槍,開始搓煙絲,準備抽煙。
“快撂衛生間去!”秦舒雅捏着鼻子說,“這一路風塵仆仆的,拉了多少粑粑?”
“親家母,您别嫌棄,我這就把它們都殺了!”
江翠娥脫了鞋,光着腳走進來,準備提了那麻袋雞去衛生間殺雞。
這時候,楊紫萱聽見客廳裡有動靜,便打開了房門,她一眼便瞧見自己的父親坐在沙發上,母親赤腳站在客廳裡,顯得十分拘謹。
楊紫萱喊道:“爸,媽,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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