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眼睜睜看着姐姐枯萎凋零。常槿以柔弱的身軀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代替姐姐照顧着四個月的水生。
朱雄英夭折,對大明皇室和朝廷都是沉重的打擊。洪武帝在遭遇刺客和嫡長孫夭折雙重打擊下,得了頭疼病的毛病,發作時猶如萬針穿腦而過,痛苦不堪。
太子朱标痛失長子,悲恸萬分,還要在洪武帝養病期間代理朝政,操勞過度,強撐着不肯病倒。
對朝廷而言,嫡長孫是天然的皇儲,朱雄英夭折,庶子朱允炆年長,嫡次子朱允熥年幼,意味着将來會經曆複雜的皇儲之争,必定會照成朝局震蕩。
然後皇儲夭折,對有些人而言,這不是痛苦或者危機,而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比如呂側妃的兒子們和她的家族。
最近呂側妃的日子過的很分裂:她夢中幾乎要高興的笑醒了,可是白天在人面前,不得不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甚至身體也和太子妃一樣消瘦了,即使穿着輕薄的紗衣,也顯得嬌弱可憐,弱不勝衣。
似乎春風一吹,她便乘風飛起,入廣寒宮看玉兔搗藥了。
呂側妃拎着食盒到了東宮書房,裡頭放着她親手做的藤蘿餅,并幾樣拿手的小菜。太子朱标案前的奏折堆積如山,他擡頭瞥了一眼呂側妃,說道:“放在這裡吧,我批完手裡的折子就吃飯。”
呂側妃嬌嗔道:“回回都是這麼說,那一次不是原樣退回去了?今天臣妾要任性一回。”
呂側妃奪過了太子手中的朱筆,拉着他的手說道:“瞧瞧你都瘦了,這樣下去這麼行呢?身體又不是鐵打的,今天臣妾要看着太子吃飯。”
多年寵妃了,太子胃口全無,卻也不好駁了呂側妃的面子,說道:“擺飯吧,吃完還要看折子。”
呂側妃給太子盛湯布菜,聊一些孩子們的小事,“……南平學着裁衣裳了,最近說要給父皇母後做襪子。”
提起最疼愛的小女兒南平郡主,太子朱标臉上有了笑意,“她還小呢,連剪子都拿不穩,就要學裁衣裳了?可别傷了手指頭。”
呂側妃笑道:“我也說了,你還小,能繡個帕子就不錯了,學什麼裁衣啊,沒得糟踐了绫羅綢緞。”
朱标吃了一張卷着素菜的藤蘿餅,說道:“允炆最愛吃這個,怎麼最近很少見他了。”
呂側妃說道:“父皇犯了頭疼病,你代理朝政,不得空在父皇那裡盡孝道。允炆他日夜衣不解帶的在父皇病榻邊伺疾,湯藥什麼的也是先嘗過了才端給父皇。别說你了,就連我這個母妃也很少見他。也不知此時累成什麼樣了,怪心疼他的。”
女兒乖巧,兒子孝順。
太子頓時有種欣慰之感,歎道:“我公務繁忙,分身乏術啊,幸虧允炆孝順,替我在父皇身邊伺疾。”
呂側妃說道:“我身份低微,不好進出父皇的寝宮,下次我做了藤蘿餅,抄了小菜,太子替我捎給允炆好不好?”其實依呂側妃今時今日的地位,她要送點東西去洪武帝的寝宮有何難?不過是争寵的小手段罷了。
太子點點頭,說道:“委屈你了。”
呂側妃說道:“能夠陪伴太子,生下這些個懂事的兒女,臣妾不委屈。”
自從朱雄英死後,太子和太子妃之間更加疏遠了,因為兩人隻要相見,就會在無形間提醒對方他們有過夭折的長子。
同樣的,隻要見到幼子水生,太子也回想起幼年時期的朱雄英,他的心就會痛不欲生,所以他很少去看水生,太子妃也懶得和他計較這個了。
無窮無盡的喪子之痛,終于抹掉了最後一點點夫妻之情。
相反,呂側妃和太子邊吃邊聊,說着兒女經,關系親近自在,慢慢的拉着太子走出中年喪子的悲哀情緒,兩人原本相愛,此時更有了些俗世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之感。
呂側妃在太子心目中不僅僅是個談風弄月、生兒育女的寵妃了,她将意味着更多……
魏國公府,瞻園。
徐妙儀終于解密了《楊公畫譜》,她按照永安郡主口授的方法,将裡面各種山水畫卷裁剪、拆分、拼字,形成一個嶄新的藏寶圖。
她将拼湊的圖畫細細臨摹在一張紙上,燒毀了原圖,将仿圖放進竹筒,用蠟封好。徐妙儀把玩着竹筒,暗道:我該藏在那裡呢?
正思忖着,二哥徐增壽來找她,說道:“大妹妹,燕王來了,說奉皇上口谕,找你有事呢。”
徐妙儀去客堂見朱棣,朱棣低聲說道:“跟我去湖心小築,快。”
徐妙儀算了算日子,心知肚明是什麼回事,跟着朱棣上了馬車,問道:“是不是永安郡主要臨盆了?”
朱棣點頭說道:“昨晚就發動了,一直沒生下來。她暈過一次,醒來後非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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