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卻什麼都看不到……”夜玦默兩眼無神,僵硬地講述着,“于是他們一開始會哄我,告訴我那是我看錯了,後來他們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在那裡我吃了很多藥,卻能看見更多的魂體……我跟他們說話,讓他們離開我……”夜玦默的手抖得更厲害,想到了在精神病院裡的那些過往。
“小夜,你不要害怕!”肖瞳握住她的手腕,“是他們弄錯了,我是一直相信你的!”
肖瞳的目光像一團火,直接照到夜玦默的心裡去。
她冷靜了下來。
“沒錯,我進去第一天就明白了,這裡的人,隻想讓我像一般人那樣,就可以放我出去了……”夜玦默點頭,“所有人裡面,隻有肖瞳相信我沒有說謊,也隻有他,願意偷偷摸摸跑到精神病院裡去看我……”
肖瞳嘿嘿一笑,“我是偷偷跑去的,回去後還被我爸揍了一頓。”
夜玦默也笑了一下,有點苦澀。
“那天我就讓醫生把我的父母喊來,告訴他們我錯了,是做了噩夢在胡言亂語,就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一切行為都是正常的,我想回家,再也不會胡言亂語了。”
“他們征求醫生的建議後,相信了……我這才回了家。不過那以後,都是我一個人在默默承受,那些魂體會一直盯着我,盯着我,但從來不說話,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換一批,但他們也從來不做什麼……”
“後來,我帶回了一隻貓,它是我的精神支柱。所有我不能對别人說的話,我都能對我的貓說……”夜玦默看向諾小包,“小包,就是那隻貓,它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可是時間沒過多久,那一次我跟它說話被我的堂兄堂妹看見了,他們從我手裡搶過了貓,然後帶到角落裡毒打了一頓,他們還罵我,是不正常的人……”
“我哭哭啼啼地去找父母告狀,他們卻一言不發,就讓人把貓給扔了出去……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我對着貓說話了,隻不過是因為,我的手術天分,我對生命的敬畏,讓他們覺得我是家族裡最有希望成為舉世聞名的醫生,他們才忍了下來……”
“現在,他們維持的平靜景象被人撞見了,他們選擇扔掉我的貓,來讓我相安無事……”
夜玦默說到這裡,眼淚啪嗒掉下來。
“我覺得我在這個世界上,做不了我自己,那些魂體一隻纏繞着我……”
肖瞳心疼地伸出手去,把夜玦默摟在懷裡。
“不是的,小夜,你在我心裡就是獨一無二的,就算你能看見他們,我也覺得你就是普通人,是一個普通小姑娘,沒别的……”
夜玦默擦了擦眼淚,搖搖頭。
“現在我已經很堅強了……”她詫異又感激地看了一眼諾小包,“我從來沒有對别人說過這些事情,我還以為除了肖瞳以外,永遠都不會有人聽我說這些,也不會相信我了……不過小包,你怎麼一點詫異的表情都沒有?!”
太淡定了,諾小包臉上,除了天使一樣心疼的表情,一丁點害怕或者驚訝的神情都沒有……
諾小包莞爾一笑,“小默,你在這裡這麼久,有看到什麼魂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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