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想過,若是夫妻心意相合,自然是一件美事。若是說不到一處,那也不必勉強。他是帝王,有他必須做的事和該承擔的責任,必要的讓步、犧牲也免不了。好吧,他的婚事他做不了主,那就随了他們。左右娶的皇後經過千挑萬選,雖不見得他喜歡,也必是一位純良賢惠的女子。娶進宮,他必好好待她。絕不叫她受自己母親曾受過的苦。
他懷着一顆赤誠的心決定善待一位女子,沒想到那些人得寸進尺,一下子讓他娶那麼多女子。李恩幾乎出離憤怒了,一通脾氣發出去,婚事就僵持住了。
大抵溫柔和善的人輕易不發脾氣,一旦發脾氣,那就是觸到了他的逆鱗,輕易不能妥協。
婚事拖了半年,年初一場惡疾,準新娘子香消玉殒。人人都道姜小姐福薄,天家福澤,不是誰人都能消受得起。言語中頗有些幸災樂禍,躍躍欲試之意。似乎沒了這位姜小姐,皇後之位就能落到她們身上。人人都道姜小姐的不是,仿佛她丢了性命,還是她的罪過了。年輕的帝王無意間聽了這些話,真心實意的為這位隻見過一面的女孩感到難過。他是帝王,尚且身不由己,何況一名閨閣女子。
也有人,也有人可以活得肆無忌憚吧,他羨慕她。
李恩的大婚暫且擱置一邊,他勵志要做一位兢兢業業,勤政愛民的好皇帝。無心耽于情愛,更不想在後宮女人間消磨蹉跎。
志向遠大的人總希望有志同道合的盟友一起奮鬥,昔日遊山玩水有妻萬事足的表哥忽然同他一起奮發圖強,卻讓他有些不适應了。
親近的人大概就是這樣,之前看不上親朋的某些行為,總覺得不夠上道。等他真的改頭換面了,又開始擔心不已。
顧誠的事不難打聽,左一耳朵右一耳朵,有說妻子抛棄丈夫的,也有說丈夫抛下妻子的,總之倆人之間有了大問題,很難和好的那種。
長輩有心想管,顧誠也沒刻意隐瞞,懇切的同長輩談了。他從小就是有大主意的,成親的時候父母做不了他主,如今過不下去了要分開,長輩同樣拿他沒辦法。
更何況葉善不是尋常人,誰敢同她用世俗的禮法講道理。
顧老太太一聲長歎,既覺得遺憾,又不怎麼意外。說句不該說的,這二人的婚事,她從一開始心裡就揪着。如今真的石頭落了地,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李恩同何不憶一起過來,是想勸解一二的。顧誠卻不願同他們多說。這些日子,他白日黑夜的都在衙門,要不是随從來報說李爍來了,他也不會大白天的跑回家。
顧誠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過不去坎兒的人,所以葉善這事兒,他也隻想自個慢慢消化。旁人的好心他敬謝不敏。直叫他們不要在他傷口上撒鹽。
李恩見他言談正常,不似外祖母擔憂的那般嚴重,以他淺薄的對男女之事的了解,安慰道:“性格不合不必強留,表哥一表人才,将來總會遇到合适的。”
紮心窩的話也不過如此了,顧誠嘴上不說,心裡卻道:“到此為止了……”不會再愛了。
何不憶還要再說什麼開解的話,顧誠張口截斷,往公務上聊。于是三人就聊起了朝政事宜。一直說到傍晚,一起在顧家用了晚膳。李恩自覺外祖母過于擔憂了,言笑晏晏的離開。
不期然又與李爍偶遇。李爍忙躬身見禮。李恩席間同舅父多飲了兩杯,此刻暈暈乎乎的,盯着李爍瞅了一會,恍然認出般,說:“我知道你,你是李爍。”
“李爍,我同你講,你不能說梅梅壞話,我将她看作妹妹,她是個好孩子。”
何不憶将李恩架走。
李恩大概是真醉了,回身指着李爍:“你可記好了,朕許她這輩子肆無忌憚逍遙自在,你不可再罵她了。”
第151章
冬日的初雪綿軟溫柔,當整個青峰山被冰雪覆蓋,葉善低下頭看向腳邊,停了足有半炷香,像一幅靜默的畫。垂着頭,情緒不顯,許久,她移開腿,撿起滑落在地上的半塊毯子,輕輕将大黃整個的蓋住了。
梅梅端着熱乎乎的湯碗從外頭進來,一陣寒風卷了進來,她迅速轉身,将門嚴絲合縫的關上,動作輕快語氣活潑:“大黃,看我給你做了什麼好東西!你肯定喜歡!”
她走過去,掀開毯子,仍是自顧自的說話,某一個瞬間,忽然收聲。猛擡頭看向葉善,嘴巴張了張,竟發不出聲音。
葉善推開一扇窗,支起,任寒風洶湧而入,不一會,吹散了屋内的熱度,寒涼一片。
梅梅的眼圈紅了,她将大黃抱在懷裡,哽咽道:“大娘子,你把窗戶關上,大黃冷。”
葉善:“它死了。”
這話像是戳中了梅梅的眼珠子,忽然淚流不止,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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