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軍隊密密麻麻,一個一個聚在一起像活靶子似的,一聲令下,箭矢破空有如落雨一般朝着隊伍的方向飛去。
眼前情況并不适合撤退,白灼華不得已隻能勒緊缰繩命令隊伍,先就地找可以躲避的地方,适時後退進城休憩,一面拿出長槍,隔開射過來的長箭。
可即便如此,他的四周仍舊有将士中箭,一聲聲悶哼,是利器插入皮肉的聲音,帶着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箭矢的力道讓那将士從馬上滾落下來。
白灼華聽到聲音,回過頭,卻隻能看到飛揚的塵土,和飛濺的血珠。
戰争殘酷,被長期鎮壓的胡人眼看勝利在望,見血便殺紅了眼,他就是想拉他們一把,說幾句安慰的話都做不到。
可也不能留在這裡當活靶,尋了機會,白灼華就勒令他們往後撤退,半點不戀戰,終于攏沙堡飽經風沙的幾個大字,老舊城門的輪廓隐隐地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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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一路車馬前行往昆侖的方向趕,去昆侖要過太行山。
太行山常年寒冷,越往裡走,人也越少,這幾日更是走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前後有村落,有些時候路過隻有屍橫遍野,有些屍體還犯了臭,青白的皮膚在長時間的暴露下,有的已經開始流出膿水的,有的則是已經開始腐爛,遠遠處能見幾隻不知名的飛鳥,在啄食逝者的皮肉,太行寒冷,可饒是如此,冷風吹過,落雪打在身上,能聞到撲鼻的腥臭。
他以前總從他人口中聽前方戰事多慘烈,他崇拜鎮北軍,可從來也沒有真正見過這樣凄慘的場面。
一路北上,他聽說了不少關于鎮北軍的事情,當然包括延勒謀反,還有皇帝派給鎮北軍那堪稱自殺式的五千士兵。
可他如今的能力無法做些什麼,更不清楚要做什麼,他隻能尋着楚長笙給他的路往昆侖的惡人谷前行。
一路還算順暢,就是休息極為不方便,南方水災,夾着瘟疫橫行,他以前在落霞山莊的時候同楚長笙學了些救人的本事,可饒是如此也無法長期逗留,他如今的身份還是朝廷的重犯,指不定會被人認出來。
一路他聽南下逃亡的難民說,北滄關失守,延勒勾結卓百長跟胡人做了交易,白承恩戰死,其子不知下落。
楚钰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心裡一咯噔,他不清楚自己聽到這話是什麼感覺,白灼華害他如此,聽到他不知所蹤的消息不是應該高興嗎?可他心頭隻是疼痛,心想着,他不能死,真要死也要死在他手上。
也不清楚這些話傳來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大,他如今也沒有任何能走到那邊的實力。
因為已然是冬季,昆侖山下夜色來的特别快,在楚钰覺得自己夜晚估計又要一個人露宿荒野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間破敗的廟宇,他走了過去,裡頭早已有個看起來很是年老的乞丐,裹着破布,在破廟的一角,蜷縮着身體。
楚钰站在門外,左右為難,那乞丐突然開了口:“這附近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不想晚上被野獸襲擊,就趕緊滾進來。”
楚钰猶豫了下,沒辦法,隻能說:“打擾了。”
他将馬兒綁在廟外,走了進來,尋着些枯木,點了火,随後拿出包袱裡面的幹糧,烤了烤,猶豫道:“前輩,您,要不要吃些?”
那乞丐沒有應,楚钰尋了片幹淨的葉子将幹糧放在上面,推到了乞丐的跟前,自己則坐在角落裡。
他并沒有胃口,隻感覺身上泛起陣陣癢意,他将幹糧放在一邊,緩緩擡起右臂一看,那原本白淨的手臂竟泛起了紅點,有的都已經成擴散的趨勢。
他皺着眉頭,正疑惑這是什麼,就聽乞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什麼時候感染了瘟疫都不清楚就這樣上來?”
楚钰扭頭看他,那乞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手裡正拿着他給的幹糧,吃着。
楚钰想走過去,又止住了腳步,那乞丐說:“怎麼?東西你送的,現在後悔了?”
楚钰搖頭:“前輩,我碰過的,你還是别吃了。”
“你竟然叫一個乞丐前輩?”乞丐笑:“這點小問題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楚钰沒有解釋,從剛才他起身的那一刻,他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那乞丐笑着吃着幹糧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瓷瓶扔給了楚钰。
楚钰連忙接起來,疑惑道:“這是?”
“治療瘟疫的藥。”那乞丐靠着牆閉着眼道:“我看你背的那把長劍和纏繞腰間的軟劍,你是落霞山莊的人?”
楚钰沒有應。
乞丐也沒有逼迫,隻是自言自語般道:“我可聽說,軟劍在落霞好像隻有有身份的人才用,看來你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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