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景太祖姬玉夙建立大景皇朝以來,古老的天下大宗們,話語權就一日小過一日。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風光不是那些風光。
但時代洪流如此,接不接受,也都隻能接受。
宗門時代已經過去,正在成為曆史。
曾經顯赫的一切,如今都是曆史的回聲。
任何一個有志于永恒的存在,都必須順應時代,随曆史而革新自我。固步自封的唯一結局,就是腐朽為塵埃。
小到個人,大到一宗一派一國,都是如此。
諸聖時代,百家争鳴。天下大宗,何其之多!百源千流,何止萬家開宗!
今安在?
還剩幾何?
如今還能保留自主的,都是宗門中的佼佼者了。列國境内之宗門,皆列國臣妾也。放眼天下,也就一個淩霄閣,算得上例外。
但以事實而論,與世無争的淩霄閣和商行天下的雲國,實在也沒什麼威脅可言。通常不會被忌憚,沒誰把它們當做不穩定的因素。
回望正在過去的這段光景,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内,太虛派集體被封入太虛幻境,血河宗被除名,南鬥殿正要被夷為平地。天下大宗,除名其三。
這的确是相當驚悚的一件事情。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加了宗門的叠代。不,沒有叠代,是斷代了。已經滅亡和将要滅亡的天下大宗,未有後繼者。
這還沒有算迷界一戰險被除名,勉強存活下來,聲勢也大不如前的釣海樓。
今日南鬥殿之厄,是可以說一句唇亡齒寒的。
但楚天子盛怒之鋒,非霸國何以撄?
葉淩霄道:“找到你的人,希望你做些什麼呢?”
白歌笑語氣淡然:“無非是讓我出面,勸止一番,保一保長生君的命,留一留南鬥殿的道統。讓南鬥殿有個賠禮道歉的機會——葉真人,我白歌笑竟然這麼有面子嗎?”
葉淩霄用力點頭:“至少在我這裡是很有面子的!”
青崖山主笑了笑:“可惜楚國未見得這麼想。”
“須彌山、劍閣、暮鼓書院、三刑宮,哦,還有一個儒宗聖地書山。”葉淩霄扳起手指頭,一個個數:“在南域有這麼多大宗,怎的要你出這個頭?”
“也許是因為他們畢竟近吧。擡手就扇到了!”青崖山主笑道:“楚國若想教訓我白歌笑,還得翻山越嶺渡河,再問一問景國是否肯借道呢!”
當初南鬥殿敢于插手齊夏戰争,在地緣上離得遠,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夏國若赢了,南鬥殿便就此結下強援,往後面對楚國的壓力,也能從容許多,說不得就能趁勢挺直腰杆。夏國若是失敗,齊國也不可能出兵打到度厄峰來。
以此類比,遠隔萬裡的青崖書院,的确是可以與楚國讨論幾句的。
葉淩霄道:“既然出頭遞個話,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山主是如何想的呢?”
白歌笑撣了撣衣領,漫不經心:“喝茶罷!”
葉淩霄便笑了笑:“此唇亡之時,山主未見齒寒麼?”
在這高崖之上,白歌笑擡起手來,指向雲遊霧盡的遠處:“旸國滅,夏國滅,丹國滅,春秋幾度興亡!諸國興滅都是常事,為何不見霸國憂懷?無非是此國滅,彼國興,宗門滅,卻難有承。我想這亦是宗門體系落後于時代的證明?既如此,宗門有什麼滅不得?”
她閑坐高崖,好似全不以青崖基業挂懷:“我輩讀書人,要尊重時代的聲音。具體到每一個人的意志,最後彙成時代的選擇。若說宗門就該消亡,那就消亡吧!春秋何罪,我白歌笑豈礙于時代?”
或有意或無意的,當今時代在消亡古老。這個古老并非是年限,太虛派就很年輕,古老的是宗門體系。這或許并非哪一個人或者哪些人的念想,而是時代的必然。
白歌笑的着眼點,确實在太多人之上。
葉淩霄撫掌而贊:“人間豈有白歌笑?彼輩枉稱風流子!”
“天上哪來葉淩霄?”白歌笑彈了彈茶杯:“莫要喧聲驚世人!”
青崖山主不讓拍馬屁,葉淩霄也便一笑而過:“南鬥殿授人以柄,伏誅不冤。那些自謂憂心如焚,卻不敢出頭的人,我不知能憑什麼擋楚國屠刀。那些人真以為楚國輸了河谷,又走了三分香氣樓,便是個紙老虎了?病虎尤危!豈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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