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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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卿笑，&ldo;二姐姐心裡有數就成。&rdo;淩二姐說了一通，呷口茶笑，&ldo;難道你還擔心我吃回頭草，什麼好東西。&rdo;趙長卿道，&ldo;那狗東西也得配呢。&rdo;兩人說着就笑了起來。淩二姐見趙長卿精神恢複了，便與她說了這兩個月藥堂的情形，說完公事，淩二姐道，&ldo;原本我是想早點過來的，一大早的四妹妹回了家，我安慰了她半天。&rdo;&ldo;四妹妹怎麼了？&rdo;淩二姐道，&ldo;别提了，自從她婆婆舅出事死了，她婆家原承包的府衙的食堂也不許他們承包了，日子就不比以前好過。其實，這是跟先前比，比起尋常人家還是優渥的多。是四妹夫，跟丫環調笑，叫四妹妹看到了，直接把那丫環打了一頓發賣了出去。四妹夫說四妹妹嫉妒，四妹妹跟四妹夫打了一場，就回娘家了。&rdo;趙長卿問，&ldo;四妹妹沒事吧？&rdo;&ldo;她沒什麼事，就是氣得厲害。她家那婆婆隻知道偏着兒子，也是不知個好歹的人。如今家裡就隻剩兩個鋪子，四妹妹想管一管鋪子的生意，她婆婆都不叫管，心裡防着四妹妹呢。四妹夫那面瓜性子，哪裡撐得起來。&rdo;淩二姐道，&ldo;非得把個家都慢慢的敗完了，才放手呢。&rdo;趙長卿道，&ldo;這劉家也奇怪，拿兒媳婦當半個賊，這如何能一條心的過日子呢？&rdo;&ldo;咱們話是這樣說，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天底下的婆婆有多少像你家老太太似的。姑媽是真正命好，遇着好婆婆，一進門兒就當家。别人家多的是婆婆當家當到死，才能把管事的大權放給兒媳婦。對許多婆婆來說，兒媳婦就算不是半個賊，那也是外姓人，人家婆婆自然是提防着的。&rdo;淩二姐歎道，&ldo;當然也有那不知福的。像三妹妹，其實林家太太是個明理人，林太太身子不結實，娶兒媳婦就是為了給自己分些擔子。先時叫三妹妹當了幾日家，三妹妹那個脾氣實在夠嗆，如今林太太也不叫她當家了。好幾回三妹妹回家，跟祖母抱怨婆家日子苦。她也不想想，三妹夫是有了秀才功名的人，這舉人哪裡是好考的。打去年年初幾人就了甘肅府，家裡日子怎麼對付着都好過，外頭吃喝就是錢，不節省些，以後三妹夫怎麼奔前程？她又不是那等有什麼心機的人，敢在家裡說這話，少不得在婆家也露出不滿來，叫林太太怎麼喜歡她？&rdo;趙長卿早就與淩三姐不睦，并不多說淩三姐如何，倒是說淩四姐的事，&ldo;四妹妹早就是個能幹的性子，與其着急她婆家的那點子生意，還不如自己開個鋪子。&rdo;淩四姐道，&ldo;我也這樣勸她，女人到底要自己手裡把着銀子，别人才不能小瞧。&rdo;兩人說了會兒話，外頭有病人來，趙長卿便出去了。淩四姐也要盤庫。淩四姐跟丈夫打架的事沒幾天淩氏也知道了。淩氏倒沒說劉家如何，反是道，&ldo;四姐兒這丫頭，能幹是能幹，脾氣也忒大了。&rdo;趙長卿聽着稀奇，道，&ldo;母親今天怎麼幫起外人了？&rdo;&ldo;不是我幫着外人，這些事先時我也沒跟你說，這也是不是他們頭一遭打架了。四姐兒是個厲害的，四侄女婿脾氣有些面，劉家就這一個兒子，從小慣到大，難免軟弱了些。今天四侄女婿過來了，你沒見，臉上都給撓的破了相，對我說起四姐兒來，眼淚直流啊。央求我勸一勸四姐兒，這也忒厲害了。&rdo;淩氏直歎氣，&ldo;你大舅、大舅媽都是再老實不過的脾氣，真不知怎麼養出這麼厲害的丫頭來。&rdo;趙長卿聽了也隻得說，&ldo;四妹夫倒是好脾氣。&rdo;&ldo;脾氣好的都有些廢物了。&rdo;淩氏一頓唠叨，&ldo;說四姐兒厲害，劉家太太也不是好纏的。&rdo;的确，淩四姐脾氣厲害，其婆婆也不是個軟和的，婆媳兩個沒少掐架，簡直能把劉家面瓜父子愁死。當然，脾氣厲害的人，有缺點，自然有優點。打了一場架後，待劉大郎去淩家接淩四姐，淩四姐拿捏了丈夫兩遭，小夫妻兩個便迅速和好了。馬上，淩四姐非但跟丈夫和好，婆媳兩個也和好了，因為，劉家的生意出事情了。淩四姐帶着丈夫來趙家尋門路，與淩氏道，&ldo;其實我家外頭的生意不大，就一處賣鹽的小鋪子，一年幾百斤的鹽引，賺不了大錢，賺些小錢罷了。這鹽的生意誰不知好做，也從來沒聽哪家說賣錢賣賠了的，結果我家就出了這樣的稀罕事。我也請人打聽了，姑媽不知道，是這掌櫃生了個好閨女，家裡閨女進了同知大人的府裡做小。這才幾個月，我家鹽鋪子沒賺一分錢，反虧了一二百兩進去。掌櫃說自己無能要辭工。這等坑主家的東西，他就是不辭工，也不能再用他。隻是若這樣叫他走了，虧的銀子尚且不說，這口氣如何咽得下！&rdo;淩氏素來照顧娘家，自然一樣照顧娘家侄女，道，&ldo;我倒是見過同知太太幾面，我打發人給同知太太個信兒，畢竟是她府上的人。&rdo;淩四姐道，&ldo;隻要讓我出了這口氣，我情願把追回的銀子都孝敬了同知太太，也不能叫那等賊心爛腸的賺了去！若是直接去問同知太太，未免打了同知大人的臉。要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姑媽見了同知太太，委婉的說一聲就是了。咱家雖不比同知家門蘇白中舉的消息是先傳到邊城的，趙長卿很為蘇白高興，最為思念的卻是蘇先生，跟淩氏商量，&ldo;阿白中了舉，不好不跟李百戶家說一聲的。&rdo;畢竟蘇先生在邊城就這麼一家遠房表親，平日間雖不大親密，也是有節禮往來的。淩氏笑，&ldo;很是。叫來福去吧，這樣的大喜事。&rdo;趙長甯道，&ldo;趕明兒我去城外迎一迎阿白和先生。&rdo;趙勇笑，&ldo;這一科，咱們邊城整整有八位舉人老爺，聽說知府大人也很是高興，城門處已經紮起了彩棚，去迎一迎也好。&rdo;趙長卿笑，&ldo;阿甯若去，就同阿宇、梨子、梨果一起，再叫上李哥哥，你們一處，也熱鬧。&rdo;李明寶為人寬厚，趙李兩家關系不差，這時候一起去才顯得親熱。趙長甯道，&ldo;這很是，姐姐不提醒，我就忘了明寶哥。&rdo;趙老太太感歎，&ldo;不枉蘇先生這些年的辛苦。&rdo;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背井離鄉的，要經多少辛勞才能培養兒子成材。趙長宇笑，&ldo;這都小二年沒見了，不知阿白哥長什麼樣了。&rdo;一家人七嘴八舌，唯趙蓉默默無語：表兄也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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