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的眼中銳色一閃。他見過太多窮兇極惡之人,若論詭谲、狡詐、機變、心狠手辣,蔣天南都是數一數二的。現在他開始懷疑蔣祿之死了。
内衛言出必行,大梁官員沒有不知道的,從沒人敢跟他們叫闆,蔣天南心裡一定十分清楚。可蔣祿似是個不知死活的,為什麼蔣祿就敢在他眼前行兇?蔣祿一死,蔣天南必然将所有罪責推在他身上。
周珩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蔣祿,面帶不屑,“蔣天南,你若硬扛着不認,我也佩服你是個枭雄,可你把一切都推給個死人,倒真是讓人齒寒。”
蔣天南陰着臉,周珩也不再廢話。“是非曲直自有公斷。如今我奉旨辦案,現要将你收押,你服不服無所謂。若是拘捕,同樣就地射殺。如何,可要動手麼?”
蔣天南咬牙想,若是周珩去都督府捉拿他,他可以傾盡全力,哪怕舉兵也拒不配合。隻要讓他找到一線機會,他會把蔣祿、鄭秋鳴、佟娘、覃竹,所有知道内情的人斬盡殺絕。
可此時他隻帶了幾個心腹,絕對無法與周珩相抗。蔣祿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莫說三品官,超品親王也曾在周珩劍下做了亡魂。
略一權衡,他把心一橫,“我問心無愧,且跟你走一遭又如何?你手中無旨奪我的兵權,不能去我職務,隻能問,不能審。我提醒你,軍中不可一日無将,你若無切實的證據,又能關我幾時?”
周珩聽了他的話,倒是冷笑一聲,“不勞你提醒,帶走!”
蔣天南頭也不回,跟着内衛出了院子,甚至都沒看一眼地上橫死的蔣祿。覃竹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她恨恨地罵道,“陰險狡詐,朝廷為什麼要用這種陰險狡詐的東西做官?”
周珩攔了她,“好了,别看了,你說的人證物證都在哪?我既已回來了,就都交給我吧。”
覃竹斜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周大人,現成的白食好吃麼?為了找到證據,我差點死了,我的屋子還燒着呢。”
周珩看了看四周,還真是。這院子三個月前他來過,是個難得清淨雅緻的所在,如今好幾間屋裡火光閃動,冒着滾滾黑煙,葡萄架子倒了,石桌石凳滾了一地,地面一排青磚被弩·箭射得粉碎。
“魏知府。”周珩喊。魏锟答應一聲,也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一溜煙跑了過來,“下官在呢,周大人吩咐。”
“讓你衙門裡的人幫着救火,切不可殃及周圍的百姓,把院子裡的傷者死者都擡下去。”
“是,是。”魏锟答應不叠,“來人,快幫着救火,去叫水龍隊來。再把這些都倒黴催的都擡下去。”他咋咋唬唬地指揮起來了,衙門裡的官差聞風而動。
周珩再看覃竹。覃竹依舊氣鼓鼓的,“我們家小李掌櫃受傷了,也沒人幫着治。”
周珩雖然不知長安鎮的魚蛋李漁何時成了她家小李掌櫃,但也看見李漁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刀傷。
“魏大人”他又喊人。魏锟忙不叠又跑了過來。
有人上前扶起李漁。适才危急關頭,兩個半大孩子都一臉英勇無畏,慷慨赴死。此時逃出生天,小李掌櫃忽然覺得疼了。他抱着胳膊,哭唧唧地,“不行,不能動,一動就疼。”
蘆花聽了這話,眼圈一紅,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李漁哥哥,都是我沒用,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我幫你扶着胳膊。”
兩個半大孩子一路互相哄着,勸着,委屈着,同梁頌華一起,也走了。魏锟瞪眼看着梁頌華,吧唧吧唧嘴,把臉扭向别處,隻做沒看見。
周珩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問覃竹,“可還有什麼吩咐?”
覃竹滿頭青絲亂成雜草,臉上被黑煙熏得花貓一樣,她自個看不到,倒惹得周珩忍俊不禁。“還笑?”覃竹瞪着他,“你瞧我這院子,被禍害成什麼樣,心疼死我啦。”
“我賠。”周珩今晚心情真的不錯。“阿竹姑娘,陰陽怪氣會傳染麼?怎麼我離開不過三個月,你變得跟你的夥計一樣難纏。證據到底在哪?”
老賈本來規規矩矩在一旁站着,聽了這話,果然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瘸着一條腿走開了。
覃竹的邪火也發得差不多了,這段日子,她等周珩等得望眼欲穿,等到生死一線,今日見了也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才解恨。
她磨了磨牙,拍了拍手,從自個懷裡掏出個賬本,“物證在這,你知道麼,他們低買高賣,價格足有十倍之差。人證……哎呦,怎麼快燒到柴房了。”她擡頭驚呼了一聲。
吳有錢哈哈一笑,指着後院一個小屋,“快,先救那邊,姓鄭的捆在柴房呢,别烤成燒雞了。”衙門裡的人提着水桶木盆往後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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