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猴妖說不清是什麼的眼神中靈王打開了木盒,瞬間甜膩的氣味撲鼻而來,像是被煎制過的糖漿。
盒子裡已經是一塌糊塗,這個詞用來形容靈王看到的景象簡直是分毫不差。
粘稠的金黃糖漿在盒子裡灑的到處都是,六個紅山楂因為放置了兩天已經沒有最初的明豔,有的地方已經泛起了黴變的褐灰。
天熱,什麼東西都放不住。
靈王像是預知到了什麼,打開了盒子的夾層,糖汁已經浸透到夾層裡,那最底層的空間裡僅有一張小紙片,被融了的糖浸透後邊緣已經通透起來。
揮手解掉了在猴妖身上的定身術,看着猴妖向自己撲來驚慌失措的撈出已經濕透的紙片。
恍然明白為什麼當初自己問猴妖糖葫蘆怎麼樣的時候他說很甜,原本隻是覺得口味的差異,原來那猴妖竟是一顆也沒有吃,都收在了這木盒裡。
“你這麼寶貝這盒子,就是因為裡面裝着這個小紙片和一串糖葫蘆?”
靈王問道,他能察覺到自己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
猴妖依舊默不作聲,隻是将那紙片放在自己掌心,小心翼翼的将粘黏在上面的糖液抹下來,動作輕微的如同面臨生死之擇。
靈王将這些都看在眼裡,隻覺得心中酸澀不已,這猴妖,竟就這樣在乎這些麼?
不自覺的問出聲:“你就這樣在乎這些麼?”
猴妖擦拭的動作不停,嘴裡直言答道;“在乎。”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靈王除了酸澀之餘多了份綿麻,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像是被盡心盡力的在乎,靈王生死之交不是未有,可豪情雲天之後卻鮮有誰會盡心到甚微,誰會将三文錢一串的糖山楂都要費心收藏。
“呆子,我來吧。”
靈王說道,既而伸手去拿那紙片。
濕黏的感覺在手上并不舒服,靈王輕聲念了一句咒文,紙片上的糖漿迅速就消散開了。隻是被糖漿濕潤了的紙片再不能回到原先的模樣,邊緣還是泛着透。
“現在天熱,糖葫蘆是收不住的知道麼?什麼時候想吃,我就帶你去吃。”
靈王今日似乎絮叨了一些,猴妖卻不覺得煩,在一旁很認真的點頭。
“有些東西留的住有些東西留不住,留不住的就要用掉知道麼?”
靈王邊清理着盒子邊教導着猴妖,生怕以後要是給他的什麼吃的再被收起來放壞。
“知道了。”
猴妖認真的應了下來。
“躺下睡吧。”靈王柔下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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