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經賦的眼光果然毒辣,他雖然給了齊顔十二分的禮遇,可是也猜到不到萬不得已,齊顔不會将這份聖旨公之于衆。
邢經賦說完,仔細地觀察着齊顔的表情,哪怕連最細微的變化都沒有放過,可是結果讓邢經賦失望了。
齊顔還是那副樣子,淡然,平靜,看得邢經賦心裡發憷。
齊顔:“沒錯,京城萬事都逃不過邢大人的法眼,不過……邢大人記不記得?瓊華殿下入京,鎮北将軍府派了五千精兵護送貢禮一同入京?不妨再告訴大人一個秘密,鎮北将軍疼愛妻兒,虛報了護送的隊伍,并不是五千而是一萬……鎮北将軍府世代守護幽州,幽州苦寒,不僅要提防洛北還要不時與邊境的流寇作戰,這一萬士卒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每個人手上多少都粘過血,也不知邢大人府中家丁能不能在這些驕兵悍将的手上走過一個回合呢?”
邢經賦伸出手指點着齊顔:“你,你……你這是私通番将,是死罪!”
齊顔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出聲笑了一陣,回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邢大人何必大驚小怪呢?難道邢大人忘了?學生的官是怎麼丢的?”
邢經賦愣住了,跌坐到椅子上。
齊顔卻不給邢經賦任何喘息反應的機會:“老師,時間不多了。算上路上耽擱的功夫,也就還有半個時辰了。老師位高權重,沖撞你的府邸罪過不小,為了争取事後話語權……也不知道那些人會對老師做什麼。”
邢經賦:“我……我知道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就是了。可不可以……”
齊顔:“不可以。”
邢經賦:“齊顔!家母去年剛過完七十歲大壽,敬兒你帶去我不阻攔,這天寒地凍的你就别折騰老太太了,我可以對天啟誓,絕不會過河拆橋!”
齊顔突然笑了起來,目露諷刺:“老師,這個節骨眼就别再開玩笑了,這世上的人有千百種,不乏有些喜歡竭澤而漁,喪盡天良之輩。兒子可以再生,母親可就隻有這一個,孰輕孰重學生還分得清,别再耽誤時間了。用全府上下的身家性命換我一人,這買賣太虧本了。”
邢經賦看着齊顔的眼睛,感覺對面坐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隻吐着芯子的毒蛇,目光冰冷,無情、還有些邢經賦讀不懂的情緒。
但邢經賦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如果不按照齊顔說的辦,對方真的會在中書令府行屠戮之事。
齊顔:就是這個人,在他協理朝政期間,極力推行“排異”政策,鼓勵地方用鐵血手腕對待草原遺族。也是這個人,力薦南宮讓對草原實行了亡族滅種的坑殺屠戮之計。
有些喪盡天良的債,逃得了一時半刻,但總會有人來讨的。
邢經賦提供了馬車,将老夫人和邢敬送上離府的馬車。
齊顔懷揣着密旨來到自己的馬車前,車夫擡了擡鬥笠,正是面具人身邊的武二!
齊顔:“回私宅。”
……
馬車開了,齊顔獨坐在車廂中,無聲地笑了起來。
哪有什麼精兵一萬?就算有又怎麼是齊顔能調動的了的?時間這麼緊,齊顔根本沒有時間和南宮家姐妹商量,她騙邢經賦的。
渭國奉行儒家,滿口仁義道德。即便有些文人已經腐爛到了骨子裡,嘴上也要高喊“德行”。
渭國的官員私下互相捅刀子的人很多,卻找不出第二個像齊顔這般,不講“道義”的人。
拿人家高堂老母和未及弱冠的獨子做質,即便是在戰時武官做了這件事,都要被言官诟病。放在文官身上,簡直是聳人聽聞。
這也是齊顔能成功唬住邢經賦的原因之一,任你經驗再老道,目光再毒辣。突然接觸到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事,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吧。
不過齊顔此舉雖勇,卻并不是魯莽。
她帶來了武二,面具人身邊身手最好的貼身随從。
當年從無數渭國軍士手中帶着面具人逃出生天,又曾把自己從到處都是渭國士兵和草原遺孤的洛北安然無恙地帶了回來。
齊顔和武二約的是三刻鐘,也就是多半個時辰,卻告訴邢經賦一個時辰,在這裡打了個時間差。
如果邢經賦決定死磕到底,齊顔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就中書令府這幾個花架子家丁,根本攔不住武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齊顔做到了。
隻是,齊顔并不打算把這張底牌告訴南宮靜女。
臨走前,邢經賦問齊顔:“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坐客’也要有個期限吧?”
齊顔:“就請邢大人随機應變吧,也要通知到大人的那些門生,在朝上對大人馬首是瞻才好。大人是聰明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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