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不可能。”再聞蛇羹香味,采蘩沒有垂涎之感,火光暖,她面色卻冷,“二皇子雖然搶了名單,承認與北齊勾結,但自始自終沒有承認他劫了銀子。也許他不是主謀,隻是又被人利用了一次;也許他把兵工場設在北周是為了避人耳目。就算有一天這地方bào露出來,誰能聯想到南陳的皇子去?獨孤棠,從前我隻當劫銀案是一場冤案,現在才知道它蘊藏着驚天的yīn謀,迄今我們翻起的隻是一層皮毛。”
“……”獨孤棠張張口,最終不語。
“你該比我早知道這一點,因為你自己涉入此案,而且追查了四年。我義父義母的死,你師父的死,明姑娘的死,飛雪樓樓主的失蹤,繁花父母的隐遁,嘯崖下的密dòng,還有那張寫滿二皇子黨的名單,或多或少都圍繞着這件案子。一個謎一個謎,全無解。然而,答案其實隻有一個。”采蘩的目光突然犀利,“你心中有懷疑,對你的師父,是不是?”
攪着蛇羹的獨孤棠動作一僵,不擡眸,半晌才道,“是。”
“任務是他布置給你們的,從前他可曾給過你們錯誤的指令?”如今,連她都深陷此案,xing命岌岌可危。
“不曾。”獨孤棠終于叙述深藏的心結,“我一開始就懷疑過,但師父死了,我便覺得這懷疑是錯的。主謀會在事成之後沒命嗎?而後,我追查飛雪樓這條線,但飛雪樓樓主神秘失蹤,樓裡的人秘而不宣,直到閻羅告訴我。”
“你說姬三?”采蘩道。
“他在你面前也藏不住了?”獨孤棠點點頭,“此人敵友難辨,你與他打jiāo道千萬謹慎。”
“他求我幫他說好話,讓你和蛟盟助他脫離飛雪樓。别的無所謂,但他說出四句話,讓我有些在意。”采蘩字字清晰吐出,“飛雪無痕,小鬼敲更。蛟龍入海,地獄無門。把你們蛟盟說成飛雪樓的克星了,還是飛雪樓樓主親口所言,姬三也因此才想方設法要你幫忙。”
“蛟龍未必是指蛟盟,至于姬三的事,我們出去再說。”獨孤棠攏緊了刀鋒眉,“這麼多年後,當你問密道的秤門是誰造的時候,我突然又懷疑起師父來了。”
采蘩想起他那時背脊一僵,“為什麼?”
“我師父擅長機關術,自诩天下第一。雖然,他從沒将這門本事傳給蛟盟中任何一人,但我曾見過他制的機關圖,其中有與那個開門的裝置極其相像的。還有真話dòng假話齋,那種拿着xing命卻開玩笑的格調,不知怎麼又讓我想到他。”獨孤棠斂目沉聲,“采蘩,你可知我師父死在哪兒?”
“總不見得是齊真山。”她不想把一個教出了三十九名好劍客的人當成十惡不赦的壞蛋。
獨孤棠靜望着她,面泛瑟冷意。
采蘩垂眸輕歎,“真是這座山。”
“齊真山綿延百裡,跨州過江,所以即便聽到鳳堯村在齊真山裡,我也隻當是巧合罷了。”誰知道,一落就在災銀上,從此疑慮如江cháo,漲得不可收拾。
“還沒有明顯的證據說一定是你師父。”話題是采蘩挑起的,但她這時反來幫,“也許真是巧合,也許有人盜用了他的機關圖,也許他被人要挾。”
“是,很多也許,但他确實傳達了任務,讓蛟盟背了黑鍋。他欠我們一個解釋,令我不能釋懷。”獨孤棠沉默了。
兩人靜靜吃過東西,圍火而眠。他們的身體太累,心裡背負太重,再也不能言不能思,起先半睡半醒,最後連獨孤棠都禁不住睡沉了。
采蘩一哆嗦,突醒。原來火堆快熄了,風孔呼呼作響,dòng中如冰窖一般。她想叫獨孤棠,卻見他背對着她一動不動,為添火加柴這樣的小事叫醒他未免過份,于是自己起身去拿枯枝。
幽冷的藍光,就那麼毫無預警得跳入她眼中,無比清晰一個“出”字,在水流出去的石堆間輕躍,那麼美妙。可借其光,原來要在一片黑暗中,光才能借得到。銅鏡和石壁上的反光不僅僅是故弄玄虛,卻是讓不肯放棄的人留到夜間,見到這美妙而已。
要知道石堆是不是真正的出口,就得趟水過去。她脫下獨孤棠的外袍還到他身上,免得白白弄濕了,這才脫下鞋襪,剛要入水――
“你打算單腳跳過去嗎?”低沉的嗓音升起,“我不介意看美人戲水,但這會兒天氣是不是有點兒太冷,怕戲水不成反被凍僵,堵住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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