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觀裡用了午膳,而山腳下的護衛,特意讓觀裡的道士跑了一趟,給山腳下三個護衛帶飯,道士們長居山裡,又跟着修習道法,身體抗凍能力強一些。
午後,永城侯夫人和三公子離去,臨走前,陳舟在永城侯夫人耳邊細細說了幾句話,永城侯夫人抿了抿唇,點頭道:“放心,我會轉告你舅舅。”
下了山,兩個時辰後,永城侯夫人和三公子一行人總算趕回永城侯府了。
永城侯都早已下班,在家門口望了許久,看到妻子和兒子回來,立馬迎了上去。
大公子二公子及他們的妻子、孩子也都迎了過來,且花廳碗筷已經擺好,就等侯夫人和三公子回來就開席。
席間,侯夫人和三公子也都講了外甥表哥的情況,大公子二公子倒是放了心,他們與表弟關系不是很親近,但不會盼着對方落魄。
一直到回到正院,侯夫人才有機會把臨走前外甥叮囑她的話轉告給永城侯,永城侯一聽,捏着下巴眼睛就賊亮。
“夫人,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讓若谷獲得陛下賞識的機會。”
永城侯夫人惴惴不安道:“但皇子殿下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若谷和他師父能行麼?”
别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騷。
永城侯瞬間猶豫了,想了想道:“我琢磨琢磨。”
但這事禁不起琢磨,尤其是宮裡再一次傳來小皇子長樹再一次發高燒,再一次從閻王手上撿回來一條命,永城侯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反正醫術高超的是靈霄道人,就算治不好長樹殿下,陛下應該也不會降罪才是。
于是,十一月十五日大朝會後,永城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轉去了禦書房,但沒有想到在禦書房外看到了英國公和成平侯。
永城侯心中納悶,這兩人有何私事要面見陛下嗎?
因為隆平帝在換衣服和用膳,所以沒有那麼快着召見他們,他們在等候廳等待,有小太監呈上糕點和粥、熱湯,三人也順勢填了肚子,不至于肚餓難耐。
兩刻鐘後,隆平帝在禦書房召見三人,一時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該不該開口?
隆平帝納悶極了,順勢就指了他右手側第一人永城侯,問道:“永城侯,你有何事?”
永城侯連忙作揖行禮:“回禀陛下,臣是來舉薦民間神醫的。”
英國公和成平侯心裡咯噔一下,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回禀陛下,臣也是來舉薦民間神醫的。”
隆平帝臉色登時有幾分不好,但也很快冷靜下來,問道:“什麼神醫?”
永城侯連忙把他外甥癱瘓一年,近來被梧桐山靈霄觀觀主靈霄道人治好的事情詳細講了一下。
最後,他情真意切道:“陛下,内子和犬子親眼見到了臣外甥站起來,而且還能站立半個時辰,靈霄道人說因為是冬天,康複能力減緩,到了開春後,臣外甥就能痊愈。”
隆平帝目光沉靜,看向成平侯和英國公,英國公先說道:“回陛下,臣之三子與永城侯外甥乃是朋友,多日前與成平侯三子、襄平伯四子在靈霄觀住了将近一個月,親眼看着永城侯外甥陳若谷一點點好轉起來,臣想着這位靈霄道人如此高超的醫術,或許可以請他來為長樹殿下看診。”
話都被英國公說完了,成平侯就隻能附議了。
隆平帝再仔細詢問過後,确實動心了,但肯定不可能三位臣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遣退三人之後,馬上安排了人手去調查情況。
到晚間,隆平帝案前就有了十分詳細的情報,包括了陳若谷出城前發生的方方面面。
“這個江川侯……”隆平帝皺眉,心下不愉:“莫非以前……”
認真思考了一夜,第二天,隆平帝派了禁軍統領和大總管親自去靈霄觀邀請靈霄道人進宮為小皇子看病。
梧桐山離着京城本來就不遠,雖說雪天路滑,影響了速度,但禁軍統領和大總管一行十多人騎着快馬,還是在午時前趕到了靈霄觀。
陳舟對大總管李德奇的到來并不意外,靈霄道人也很平淡,對于李德奇帶來的聖旨,從容接了。
午後,一輛馬車從道觀裡出來,在山道上,需要有人牽着馬緩緩往山下走,到了山腳下後,就沒有那麼麻煩了。
不過要将就馬車的速度,禁軍統領他們騎着馬也不敢騎太快,一直到天色泛黑才抵達皇宮。
但其實這個時辰也不過是申時正,北風呼呼的吹着,刺骨冰涼。
因為陳舟的特殊性,馬車得以在皇宮内穿行,而後馬車停在了前朝與後宮的交界處的月華宮,隔着不遠就是小皇子住的端華宮。
因為宮裡環境特殊,所以隻有長湖跟着一起來了,而靈霄道人也帶了一個小道士打下手,一共四個人,剛在月華宮坐了半刻鐘,隆平帝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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