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沒好意思跟老爺子解釋自己的低落情緒來自于“小屁孩們的愛恨情仇”,隻是順着老爺子的猜測點了點頭。
“哎……你們停刊,我的指望也沒有了。”老教授有點喪氣。
林瑯安慰道:“因為時代已經完全變了,《新影》給您帶不來任何‘成績’——沈曳學長當時跟您說的就是真心話。那天您走之後我們倆也有聊:出于滿足我們自己情懷的角度,我們也很想能拿到一筆資金繼續把《新影》的命給吊下去。但您想做的事情是對影大有利的大功德,我們不想辜負您的理想還浪費您的錢。”
“還有别的路子能做嗎?咱哥仨好好盤算盤算!”
林瑯着實花了一股寸勁兒才把突發的笑意給壓了下去——從一個學富五車的老教授嘴裡聽到這麼流裡流氣的台詞,林瑯還是覺得這個人物的戲劇張力很強。“紙質雜志總之是不用指望了……我寫小說的,就我近期的感受:所有合作的雜志裡,除了原本就很大牌的刊物之外,幾乎所有規模差點兒的……都在強撐。當然大牌雜志可能也有他們自己的苦衷,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沒露怯到被外人看到而已……就更别提《新影》了。”
老教授連連點頭,說:“也對。我孫女看的漫畫雜志都關了三家——就今年上半年的事兒。”
“現在還撐着做下去的紙媒雜志真的都是靠情懷。機靈點兒的都轉型開始做新媒體了。”
“什麼是新媒體?”
“就是……社群網絡,業内好像叫‘自媒體’——類似于電子刊物。”
“怎麼賺錢?”
“據我所知:紙媒雜志是靠賣銷量,但電子雜志是靠賣流量——電子雜志咨詢更新快、傳播效率高、受衆人群垂直,所以廣告的價值躍升了不少。我最近在做策劃案,打算在沈曳辭職之前跟他提:把《新影》轉型做成公衆号形式的電子刊。如果我們做成功的話,希望以後可以幫到您——以前一本雜志訂閱量破萬已經是業内金牌,但如今一篇公衆号推送訂閱量破萬卻也不是多麼難的事情……隻要内容夠優秀。”
“可是影大團委那邊不是也開了個影大官方的公衆号什麼的嗎?”
“官方公衆号和《新影》公衆号還是差别挺大的——無論是刊載内容的局限性還是以後合作拓展的可能性。”
“行,想法挺好的!”老教授接受新知的速度意外地快,“也就是說:以後可以在《新影》的電子刊上刊載學生的作品?”
“對。”林瑯點了點頭:“并且比起以前的紙質雜志,電子雜志的傳播率極高——單從數據的角度來看,刊載學生作品的話,‘成績’不會輸給當年的紙質刊物。”
老教授開心了:“那就做啊!”
“欸……這……”林瑯讪笑:“我努力去和沈曳溝通試試。但目前也隻是想法……至于邁開腳步去投入心血,我……還不太敢。”
“怕什麼?”老教授不解。
“怕什麼”林瑯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怕”是自己面對關卡的一貫反應。
面對侵犯,面對霸淩。
面對善意,面對愛。
總是習慣于規避未知的風險,降低失敗的成本。因為自知負擔不起任何風險,也不曾擁有任何成本。
見林瑯沒說話,老教授敲了敲桌面,說:“還是那10萬塊錢,給你們你們做不做?”
林瑯愣了。想了想反問了老教授一句:“您不怕我們做不成?”
老教授樂了:“這不用你操心——怕不怕那是我的事,但做不做是你們的事。你們沒做成,那就當我是投資失敗;你們做成了,那我就成功了!況且我看好你們——我當年還是影大學生的時候也編過《新影》,雖然現如今停刊了,但我真的覺得越做質量越高。”
林瑯插話:“那是沈曳的功勞。”
“停刊是時代洪流沖的,你們小年青别因為這個灰心。當年創刊時我們也是頂了極大的壓力——那個時代還認為校刊轉型商刊是一件多荒謬的事情呢!我們不也做成了?”
“謝謝……前輩了。”林瑯這次沒用教授來稱呼他。“如果有您的資金支持,我相信《新影》自媒體會發展順利很多……但再容我們缜密考慮一下。”
-
花了幾天時間整理好了自己對《新影》公衆号的所有的思路,林瑯把沈曳約了出來。
消息發送過去的時候,林瑯還是覺得心裡沒底氣。
雖然自己的思路隻在草稿階段就獲得了老教授的認可,可林瑯總是擺脫不了自我懷疑的困境。
因為知道世界總是糟糕的樣子——你遇到過太多的人,因為似乎覺得你神秘,于是擅自對你萌生了一份期待,于是想接近你,想碰觸你。你年幼的時候,還會輕信這種“被愛”;可後來經曆得太多,你看過他們反目,從最開始對你笑臉相迎,到最終對你恨不能毀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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