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子每個花灑下面都有一個插卡機,把校園通插進去開始放水計數,沖完一次熱水澡總共花了一毛六——哪怕按一次兩毛錢算,一年也隻需要六十多塊錢——還挺便宜。
回到宿舍是9點出頭。澡堂9點停水,宿舍樓10點門禁。
林瑯回屋準備在裡側鎖門時,想起那個膚色黝黑的室友走前求自己替他留門,于是沒上鎖。路過那家夥的床鋪時,林瑯又幫他把挂得歪歪扭扭的蚊帳順手整理了一下。
沖了包泡面當晚餐墊巴墊巴肚子,回複了幾條工作郵件和信息,林瑯便躺下了。
林瑯的床鋪靠裡側,挨着窗戶,躺下的時候可以看得到方寸大小的夜空。
房間的燈被林瑯順手關掉了,好在窗外很亮,屋裡不至于很黑。
離開南京前一晚,林瑯拐去了一趟住處附近的寺廟。
上香的時候廟裡的和尚問他“求什麼?”;事業、姻緣,各種所求,對應着各種價位和款式的香火。
“沒求什麼。”林瑯摸起最普通的香,布施了五塊錢:“隻是燒柱香而已。”
求了會有用嗎?明明都是安排好的。
求了就會有用的話,從少時到如今,每一次嚎啕大哭過的痛苦和難堪,神佛早都該聽到了。
可還是會去抱着僥幸的心理燒一炷香。
——“放過我吧。”
在四五米高的金裝大佛前磕頭時,林瑯心底裡的台詞是這一句。
後知後覺地,林瑯在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成了“身在異鄉”的陌路旅人。
隻需要一個背包一袋床鋪一個行李箱,竟就可以打包起自己的全部生活——該說自己是活得潇灑落拓呢?還是命如紙薄……
好在還有個大雨——倘若被人們知道自己非常珍惜的東西,居然是自己精神管理失調的産物,怕是會被笑死吧。
林瑯也自嘲着笑了一聲,吸了一鼻子之後合上了眼。
——“睡吧,去見他。”去見一個模糊不清的人。
從出現至今,大雨都未曾細化出一個明确的面龐;也沒有說過任何話,所以并不曾聽聞過他的聲音;哪怕有交流的時候,也隻是林瑯單方面的向他叙述些瑣碎,而他便隻是聽。
因此,大雨的存在未曾對林瑯造成任何影響和改變,沒有危害,并不是一個必須接受矯正治療的症狀——“如果強行剔除掉這個用來寄托自我的角色,搞不好你的自我人格會崩塌——所以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試着和‘他’相處;等你變得強大起來的時候,這個角色會自己消失的。”
會自己消失的。
關于大雨,林瑯很頻繁地做過一個夢。
夢裡林瑯仰望着高高的城牆,城牆上是大雨站在那裡——夢總是這樣荒謬:你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輪廓,可你就是無由地認定,那就是他——夢裡高牆上,大雨來回蹿動着像是焦急無比;而林瑯在夢裡回神時,又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屠戮之中;再回頭去,大雨從幾丈高的城牆上跳了下來,奔向自己,為自己劃開一方無害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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