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甯願像是五歲時的夢想一樣成為巨大機器人,也不想變成這種社會敗類啊媽媽!!!!
「……别胡說八道了!十代目怎麼可能同意這種事情!」獄寺隼人搶先在憂心自己未來成為社會敗類的、失魂落魄的澤田少年面前憤怒的反駁;他看着面無表情的深海小姐,就像看着一個詐欺犯一樣。
「聽起來的确不太對勁呢,深海。」山本少年也幫腔,「阿綱可不是那種會罔顧朋友意願的人,所以一定是誤會吧?」
「……」深海小姐覺得有點懵,靠着多出來的十年相處經驗,她隐約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可能有什麼誤會,「等等,我們在說同一……盧西?」
深海光流原來的問句臨時變調,變作呼喚一個澤田綱吉等人從未聽過的名字;接着就看深海小姐低下頭,看向自己身上和服的襟口……然後,有個毛絨絨的青色毛球從裡面探出半個身子。
——那是一隻羽毛漂亮整潔、精緻可愛的簡直像是藝術品一樣的青色小鳥。
「……盧西?」雖然偏離了重點,澤田少年忍不住開口,「那隻鳥……叫做盧西?是深海桑妳養的嗎?」
「是啊,他叫做盧西安諾,小名盧西。」深海光流點點頭肯定道,「……這名字還是阿綱你取的呢。」
「……」十年後的他到底還做了什麼?竟然連幫鳥取名字都要湊一腳?
——這不過才過了十年,澤田綱吉就覺得他就完全看不透自己了。
「說起來……盧西,你怎麼跟過來了?」說到這裡,深海光流皺起眉頭,看着乖巧蹲在她手上的小青鳥,「你應該要待在那裡的……我就算了,但身為這場相親的主人翁,盧西你怎麼可以随便離席……」
「……等一下,深海桑。」澤田綱吉少見地以一種毫無起伏的語氣開口,「妳剛剛說……相親的主人翁是誰?」
「……?」不太理解現在的狀況,不過深海小姐還是老實回答了自家首領的問題,「盧西呀。」
「……跟誰?」
「雲雀家的雲豆。」深海小姐的語氣特别正經,正經得能氣死人的那種。
「來之前我帶着盧西到日本的雲雀宅,讓他們認識一下。順便跟雲雀商量看看,是希望我們盧西入贅,還是雲豆要出嫁。」
這可重要了,決定來她到底是送嫁妝還是聘禮——雖然她都不會吝啬就是了。
「……」
……難怪雖然深海桑說要相親也做了打扮,可是和服的布料素得像是榻榻米一樣……感情咱們不是給人牽線,是拿兩隻鳥搞内部聯姻麼?!!
——這十年下來,怕不是所有人一起被水淹過腦子都進了水,整個彭格列的智商一起完蛋了吧。
+++
來到十年後的深海光流,這次既沒有再面臨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命運,也不是趕往複診老病人的路途中。
事實上,這會兒她正好好地端坐在和式椅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水,再前面還放有一盤和果子點心,以及以及兩碟鳥飼料。
然後,坐在她面前的人則是——
「……十年前來的?」那人眉頭輕挑,端着茶水正欲啜飲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男人放下了茶杯,一雙灰藍色的狹長鳳眸直勾勾地朝着深海少女望去,「……看來,應該是。」
「那麼,隻能多等五分鐘了。」
男子徑自下了判斷——然後再次拿他節骨分明的手攫起茶杯,優雅的啜飲;那流暢的動作、再襯上一襲與他的發色相當的鴉色浴衣,顯得格外潇灑随意。
——就如同從深海光流的角度正好能盡收眼底的、男人正上方的匾額書寫的字體一樣,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唯我獨尊」的氣質……不得不承認,眼前男子那份孤高的氣質,的确有着十分獨特的魅力,令人過眼難忘。
「……是的。我是來自十年前的深海光流。」于是深海光流拘謹地颔了颔首,回答道,「你……是雲雀嗎?」
……應該是吧?深海光流不太确定,但印象中,會散發出這種天下上地下唯我獨尊氣場的人,她左數右數,也不過兩個,也就是Xansux和雲雀恭彌。
而前者的臉她已經認得了,而後者……在十年前、她所在的時空中,雲雀的氣勢,貌似還沒驚人到會近乎實質化的地步,所以偶爾她也沒法辨别。
……可是,眼前這個有着一頭鴉羽色的碎發、漫不經心與她對坐飲茶的男子……他有。
那種時時刻刻散發出來的氣場強度,真要深海光流用詞精準地形容,她絕對會說——
——以雲雀恭彌給人的壓迫,他就是個身長三米高的巨人。
……于是,雲雀·十年後氣場高三米·恭彌一聽深海光流的問句,倒是有些詫異,眉梢都上擡了一些,「妳能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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