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見白鹿還穿着休閑連帽衫,便殷勤地替他取來公關标配三件套,“哥,你趕緊換衣服,我估摸着朋友車快到了,别讓人等着急了。”
“……”白鹿盯着懷裡被高揚強塞的燕尾服西裝,心中忐忑,難道這就是上天的選擇?
八點三十,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秦冕終于失去耐心,他将第三根煙頭杵滅在票面上,連同被對折到最小的油質門票一同扔進垃圾桶。興許是太久沒等過一個人,秦冕承認,這半個小時的體驗并不美好,過程中甚至有些輕度焦慮,讓人無所适從。
他讨厭所有不擅長的東西。
而他對白鹿的感覺,就是極少數的,他不擅長之一。
他不會來了,秦冕心想。
那就自己進去看吧,他決定。
秦冕轉身,精貴的軟底小牛皮在空曠的大理石地磚上落下空響,哒哒聲一聲,兩聲,三聲。
“秦先生。”熟悉的聲音,帶着空闊回音,突兀在身後響起。
秦冕回頭,白鹿正好小跑到他跟前,喘着氣,“對不起,我好像遲到了。”
他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下一點,還一本正經穿着西褲和皮鞋,燕尾服外套就搭在手臂上。白鹿的臉很紅,鼻尖細小的汗珠肉眼可見,蓬松的劉海被風吹成中分豎在腦門上,有些滑稽。
那聲聽起來十分誠意的‘對不起’,幾乎瞬間撫平秦冕胸口未名的郁懑。
“你……”他本想說‘你怎麼才來’,可注視着白鹿的眼睛,話到嘴邊卻變成,“穿成這樣你不冷?”秦冕又皺眉,“你原本還打算去會所?”
白鹿誠實地點點頭,“是啊。不過……”跑得太急,他仍在喘氣。
秦冕面無表情等他說下去。
好在這張冷臉白鹿也不是第一次看,他努力調順呼吸,“我不太滿意合同的内容,可是……可是今天,我的确是想見秦先生的。”
秦冕的語氣柔和下來,“為什麼想見我?”
白鹿捋了捋額前劉海,靜靜注視着同樣注視着自己的男人。
劇院裡的音樂響起來,隔着厚重牆壁仍然聽得真切,想必台上帷幕的花穗已經拉開。
秦冕以為他破天荒要說什麼好話,不料對方突然又換上那副無懈可擊的精緻笑容。白鹿的眼神分明深情,勾人心魄,可語氣卻輕佻欠揍,他說,“因為我缺錢呀,沒有人跟錢過不去吧。”
觀衆席上如雷掌聲響起來,主角已經站在獨束聚光燈下接受贊美和期待。
“進去吧。”秦冕說。既然白鹿肯來,至于什麼原因,他姑且都願意接受。
白鹿猶疑着跟上他,“可是門票……我好像弄丢了。”出門匆忙,戲票和合同至今還無辜躺在抽屜裡。
一聲鼻息,秦冕輕哂,“那個座位可不便宜,你就是轉手賣了我也理解。”
白鹿并不解釋,隻貪婪盯着男人生動的側臉,“對啊,票被我賣了。所以我該怎麼進去啊,秦先生?”油滑得像跟男人撒嬌的口吻。
秦冕回頭看他,讓人讀不出情緒,“我的票也丢了,好在我這張臉就是門票。”
白鹿感慨一聲,心中了然,“沒想到秦先生平時也看這些。”
“我以為你會喜歡。”秦冕拒絕檢票員的好意,親自替白鹿拉開劇場偏門,“不約在這裡,難道直接去我家?”
“……”
電影散場時商場正好響起當日停業的背景音樂。時間不算晚,于是大夥商量着要不要去哪裡吃個夜宵。
高揚本想問問白鹿什麼時候下班,若是時間合适自己就等他一起回家。手機已經掏出來,還沒來得及拒絕衆人提議就被胖子勾上肩膀,“高揚你肯定去的吧,算你一個啊,要不幹脆就上回那家燒烤?”
高揚抖虱子似的把一大坨肥肉從身上抖下去,瞠目道,“幹嘛呢幹嘛呢,我老婆旁邊看着呢!”
小冉挽着另一個女孩,回頭笑笑,“哥你别欺負他,高揚跟我們一塊兒去吧?”
胖子是小冉表哥,大他們兩歲,在本地念大專。
“成吧,一塊兒去。”女朋友已經發話,高揚索性打消等白鹿下班的念頭,站進深夜養膘黨的隊伍。
胖子開車,高揚牽着小冉坐在後排。胖子裝模作樣開了天窗,嘻嘻哈哈跟大家科普裝逼和兜風的區别,盡管自己兜了這麼多年也還沒兜到個潛在對象。
高揚一路盯着窗外,在路過劇院門口時,他驚訝地瞪大眼睛。
首先注意到的是停靠在對街,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車身獨特的流線型幾乎瞬間鎖住人眼球。視線再稍稍平移就能看見後車門側站着的男人,漂亮的側臉簡直同白鹿無二。他剛俯身坐進去,另一個男人也跟着上車。雖然前後隻幾秒鐘時間,高揚還是看清楚了,那人穿着的正是那身熟悉的燕尾服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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