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盥洗室明亮光潔的鏡子前,他看到自己肩膀上未褪的那枚牙印,齒痕還在,顔色已經轉淡。
盯着看了許久,陸時骞隐隐約約回味出了那晚的和諧,年輕的胴體在大肆擺弄之後,軟成了一灘混着情yu之色水,全身都像是水做的,嘴唇是水,手指是水,每一寸肌膚皆是水。
陸時骞洗完出來,孩子已經睡着了。他走到外面客廳,傾身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揀了根煙出來。
頭發還濕着,黑發清亮,比之平時精心打理過的發型,現在倒顯出了幾分柔軟的少年氣,陸時骞顧不上擦幹,他沉浸在一個忽明忽暗的念頭中——陳循會不會主動打電話告知行蹤?或者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結果是否,他抽完了手上的煙,也沒有等來一個電話。
陸時骞拿起挂在邊櫃裡的大衣,正要換鞋,王姐看他要出門,問他要不要把妞妞抱到她那兒去。
他想了想,“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
“陸先生,您慢點開車。”
摁下電梯按鈕,陸時骞給陳循撥去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在哪兒?”他幹脆利落地問。
“我在我自己家。”陳循回答得也很幹脆。
電梯到達他所在的樓層,門自動張開,陸時骞沒動,幾秒之後,門又自動合上,數字還卡在17上。
他住的這套公寓是一梯一戶,總共26層,除卻上班上學的早高峰,電梯使用還算便利。禦園靠近金茂寫字樓,他原先就在那兒上班,在這邊住得比較多,後來辭了工作,也懶得折騰換地方。
陸時骞看着電梯被人按到一樓,突然打破沉默:“怎麼回去了?”
“我家裡有點事。”這當然隻是陳循的措辭,他總不能說我跟你在一塊感到很窒息。
陸時骞又伸手摁下按鈕,“需要幫忙嗎?”
“不用,就我媽媽那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陸時骞沒說話,也沒選擇挂斷,就這麼保持着通話。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挂了。”
“你……是不是不太适應?”陸時骞看着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眸色漆黑,“環境,包括我。”
陳循說:“都有點,我住自己家住慣了,而且,我現在習慣一個人睡。挺晚了,我去睡覺了,要是明天有空的話,我去你家看妞妞。”
陸時骞神情如常,略去“晚安”,選擇直接挂斷了電話。
陳循沒去睡覺,才九點多,這對于一個夜貓子,還沒到黑夜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把床套換了下來,套上新的,打算趁着明天太陽好,洗了曬。黃秋韻去鄰居家打夜牌了,她來住的這些時日,不消幾天,就跟街坊鄰居全混熟了,還找到了自己固定的牌搭子。
她對陳循這個本來說要去外地,結果又突然出現在家裡的人,沒什麼過于驚訝的反應,就淡淡問了句:“外地那活兒不幹了呀?”
“不幹了,人家找到合适的人了。”
黃秋韻對着貼在牆上的穿衣鏡,細緻地抹起口紅,邊抹邊抿嘴,幾個回合下來,嘴巴紅得怪滲人的,陳循剛想問她什麼時候買的口紅,就聽她說:“飯還是要按時吃的,我看你最近老是吐,有空去醫院看看,開點胃藥啥的。”
“你這會兒要哪兒?”
“老缪約我打牌。”
老缪……前年死了老婆的鳏夫,無兒無女,就剩一條老黃狗相依為命,在他們這條巷子裡,人緣挺好,他媽能跟人家很快相熟,這并不奇怪。怪就怪在,她今天還抹了口紅。
走之前,黃秋韻對着鏡子理理頭發,提醒陳循别忘了把壞燈泡給換了。
這不,陳循換好被套,又清掃好廚房的戰場,順便把房子裡裡外外拖了一遍,剛得空下來,準備來換燈泡。
佳影奶奶留下的這套老房子,雖然低矮,但想把吸在天花闆上的節能燈換下來,可不是陳循這種174的身高光靠墊腳就能辦到的。
他搬來把椅子,踩了上去,忽然門外有人敲門,陳循以為是他媽沒帶鑰匙,急着想過去開門,沒站穩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屁股墩着地,好在沒磕碰到肚子。
“等會兒,就來。”陳循緩了幾秒鐘,過去把門打開,看見來人,登時愣住,往後退了退。
陸時骞不請自進,裹挾進一身冷氣。
“你怎麼來了?”
陸時骞看見桌上放了個燈泡,旁邊就是把椅子,直覺告訴他,剛才的動靜是椅子倒地發出來的。
“是要把新的裝上去嗎?”沒等陳循給出回應,他已經兩腳踩到椅子上,十分輕松地把舊燈泡從接口擰了下來,然後朝陳循一攤手,“把那燈泡接給我。”
陳循把新燈泡遞給他,又從他手上接過換下來的舊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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