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大勢已去,副團長怒聲斥責走上來架住他雙臂的騎兵:“放開我,你們這些家夥!”他轉頭看向安迷修:“你這該死的平民,肮髒的臭蟲!”青年目光平靜:“我的罪隻有上帝能定奪,并不是誰判定該死,我就會遵從的。”咒罵聲逐漸遠去,安迷修一劍砍斷騎士長身上的繩索,後者怔怔看着他手中的劍,“您的佩劍……?”那把在安迷修十五歲時,由養父親手所贈的佩劍早在被俘時,被大皇子解下收繳,之後的逃亡更是争分奪秒,更不可能有再去将它尋回的時間。“在我小時候,父親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浩氣長存,心火不滅。”他低頭,目光柔和下來,撫摸着自己新的佩劍:“當時我不太明白,現在卻有些懂了。”哪怕擁有再華美的雕飾、賦予再崇高的意義,死物也終歸是死物,而人的心,則永遠在跳動。大地上每分鐘都有人死去,又有人獲得新生,這何嘗不是一個輪回,而凝聚着曆代人靈魂精神的信仰,将随同奔湧不息的時間長河一起,傳承下去,迎接未來。安迷修回想起這幾日來的見聞:幅員遼闊的平原滿目瘡痍、曾經肥沃的土地日漸荒涼、人們臉上的驚魂未定。他扶着騎士長走出營房,拔高聲音,對聞訊圍過來的騎士團成員道:“來吧,我的同袍,我的兄弟,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如果這就是他的使命。城郊樹林。一列數量可觀的人馬隐伏進繁茂的植被間,大皇子打馬向前,走到樹林邊,遙望不遠處靜悄悄的王城。他的心中始終萦繞着一股不安,雖在早先,已派人将示警書信送往王城,但從王城送來的信函内容——一如既往的情況報告看,雙方顯然恰巧錯過。可即使如此,在收到自己的信件後,也應該在等象征身份的物件都在他們手中,時局不算太過被動。如今隻能先下手為強了。三人同時想到。就在他們準備仿造書信,提前開始奪城計劃時,公爵府邸被包圍了。一衆騎兵隊成員拱衛着雷獅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抓人。再看雷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站着,哪還有半分行将就木的樣子。在座幾人并非愚昧之輩,立即想通其中關竅。這都是雷獅算計好的,為的是人贓并獲。恐怕就連這封信能流進來,都是他故意防水安排好的。約克公爵人到暮年,風光了大半輩子,此刻竟被年僅十八的小鬼玩弄于鼓掌之間,不由怒從胸中起,起身欲做最後的掙紮,“來人,來人,快把……”話音未落,撲通一聲軟倒在地,自頸間飚出的血液頓時在地毯上暈染開來。一名騎兵收回佩劍,退開一步站回原處。場面陷入寂靜。肩上放着柄劍的瑪格麗特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半晌,道:“您赢了,陛下。”雷獅挑挑眉毛:“膽量不錯。”瑪格麗特的口吻已轉為看破一切的平靜,她迅速接受了現實,準備從容赴死。“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不認為您會寬恕我,也不認為站在陣營立場,自己的行為有什麼錯,相信您也了解,所以就讓我成為一名愚蠢的、不讨人喜歡的失敗者。”“不,我欣賞你這樣的女人。”雷獅做了個手勢,仆從端着杯毒酒走過來,擺放到瑪格麗特面前的桌上。“作為取悅我的酬勞——”少年國王微微揚起下巴,“賜予你體面的死亡。”比起在大庭廣衆下宣讀罪名、處以絞刑,這的确可被算作恩賜。瑪格麗特看着那杯酒,這也是當初在舞會上,她遞給雷獅的。少女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靠回椅背,迎接即将到來的死亡。轉瞬之間,書房内就隻剩下丹尼爾一人。紅衣主教仍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在劍拔弩張的氛圍裡不緊不慢道:“陛下,相信您應該清楚,我擁有豁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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