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裡。
桃白白正開着窗戶閑坐,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桃白白起身開門,望向窗戶上巨大的黑影,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來人俯下身子進了門,房間裡扇進一陣冷風,燭火被帶得一黯,他真的是太巨大了。
鄭光明。
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眼,香薰、茶具、軟包……這個客棧在白泥城這樣的三線小城,算得上是高規格了。
“環境可以呀。小屁孩,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嗯。”
“這大半夜的,你怎麼給陌生人開門?”
“你也不算陌生人。”
“哦?”
“我見過你。你是神仙。”
鄭光明回憶了一下,大概是白天監斬被看到了,倒是沒有注意這小子當時也在人群中:“仙人就算了,叫我前輩吧。你叫桃白白是吧?你怕不怕我?”
鄭光明這副尊容和身軀,一般小孩子見了早躲遠遠的。
桃白白一翻白眼:“我見過人殺人,還見過人吃人,再可怕有這可怕?”
“那沒有,”鄭光明一愕,看他自信滿滿不由撒了個謊,又說道,“奇不奇怪我是來做什麼的?”
桃白白轉過身去,坐在炕上,拿起一顆蘋果,咬了一口:“說吧。”
桃白白不招呼,鄭光明也不見外,直走過去坐在椅子上,說道:“我聽人說你是孤兒,被人家收養了。”
“查戶口啊?”
“沒有,這又不是秘密。”
桃白白點點頭:“是孤兒。”
小小方幾上放着一串閑人把玩的菩提木,鄭光明拿手上耍了耍:“住這麼大的房子,小日子過的可以呀!你既然是孤兒,哪來的錢?”
“這才哪到哪兒啊仙人,”鄭光明總覺得這句話不大對勁,但沒有打岔,桃白白繼續又道,“小财,黃白于我都是身外之物,沒什麼的。”
“喲,看得挺通透,有那麼點出家人的架勢,真實想法?不是裝的?”鄭光明有點吃驚于這小孩的态度,“你去過血哭島吧?”
若桃白白不知道鄭光明的身份,肯定會疑神疑鬼,這句話戳中了問題本質,會牽連出許多故事,但桃白白活了兩世,對什麼人說什麼話,早已駕輕就熟:“去過,桃大道他們兄弟兩被那個浪翻天的弟弟殺死了,全都死了,就活了我一個,這财就從那兒發的。”
“你倒是坦誠,卻不知管白虹為了找你們,快把白泥城翻了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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