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一般,一步步向她走過去。
她卻好像并不情願嫁給他,聞見他的氣息靠近,交疊在雙膝的帕子撚得更皺了。手腕上的木镯子一晃一晃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掀開蓋頭失措地站起來。
哦,他想起來了,她說他是殺人越貨的莽漢,她自己吓自己,還硬要賴他喝過人血。
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強扭的瓜不甜,庚武滞滞地睇了秀荷一眼,冷下心腸欲轉身出去。可是才走到門邊,那喜紅蓋頭下卻傳來她短促的輕喚:别走!
她叫他别走……那就怪不得他了!
庚武忽然兩步掉轉過頭,女人的身子在他目下瑟瑟發抖,她知道把他叫回來就意味着什麼。
“爺來了就不想走了!”庚武俯下魁梧的身軀,一把将秀荷扛起來,扔去了身後的大床上。
“啊……”聽到她驚怯的輕咛。
他可顧不上,姑娘過渡到女人,都得經曆過這一關。既然她來都來了,就沒有機會再走了。新娘子進了喜房,從此人就是新郎官的,身子也是,姓也改了。
他把她放平在床上,她好像很緊張,嬌滿的胸脯緊蹙地喘着氣。他忽然記起來小黑說過的話,是不是揉起來像搓面團兒,他便去解她的衣裳……春溪鎮的男人都肖想她,他們在背後不知道把她派給過誰人幾回。但從此她做了自己的女人,日後誰也不許再輕薄她一回。
“唔,放手……”在大營裡磨砺出的手掌帶着舊傷痕,才夠到她的衣襟,她連脖子都紅了。可她卻把手附上盤扣,不給他解。
庚武的嗓子像燃着了火,熱氣騰騰地噴灑在秀荷的耳際:“不要?那你穿這身衣裳進來做什麼……松手,讓我看看你!”
她默了一默,然後便把手放在原味,不再試圖掙紮——她不喜歡他,卻依然決定嫁給他——庚武劍眉凝起,狠狠心将秀荷的手撥開,一顆顆拆解起她的扣子。
那盤扣精巧,忽而便在他的手下認命,裡頭的牡丹紅兜嬌俏,勾動人的心思裕念。庚武想起在河邊糾纏的那一幕,潮濕的青草地上,她氣若遊絲地躺在那裡,落雪與紅花在河水的浸潤下多麼奪目。
是他平生第一回見女人的身子,才從大營裡放出來,到處都是粗糙莽野,哪裡見過這樣的江南水柔……她昏厥在他的目下,櫻櫻紅唇半張,雙頰粉潤而細膩。好吧,他承認那一瞬間他就對她不一樣了。
他想把她占為己有!
四年過去,他已不是當初那個蕭冷的少爺,她也不是那個翹着小辮兒的青澀丫頭。他曆練得像隻狼,狼是什麼?狼可不懂什麼叫做含蓄。他才從狼堆裡脫身,暫時還不曉得怎樣與綿羊交道。
在他情思迷惘的過程中,他的掌曾遲疑地摁上她的美麗……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就好像是永無止境的軟,軟到扣進骨髓深處都不得滿足。
可是他後來沒有,他隻是穩着心緒給她做了人工吐納。
她是别人的女人,那個處心積慮扳倒了庚家的梅家少爺,庚武從來不屑從他手底下奪食。
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她自己闖進了他的房裡,他沒有逼她。庚武掌心用力,然後長臂環過秀荷的肩膀,将她攬進了懷裡……
“嗯……”她好像有點痛,但卻沒有掙紮,柔柔的,什麼都憑他。
他就愛她這一點,女人就要像她這樣。
庚武想,痛一痛也好,男人總要讓自己的女人有一點痛。那痛到達深處會上瘾,上了瘾她就舍不得把他放下了……她心裡此刻一定還惦記那個俊雅的少爺,兩個人打小青梅竹馬,卻被那勢力的母親拆散。他要痛她、寵她,然後她才能忘記舊人,隻記着自己給她的疼,安心給他做女人,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秀荷……我喜歡你秀荷……從十四歲的時候一早就喜歡你了,你聽到了麼?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天天疼你!”庚武蓦地甩開青紋腰帶。
秀荷的臉覆在紅綢喜布下,他隔着蓋頭輕吻她的唇,她好像在顫抖,喜布下濕開鹹甜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還是在怕。他想把她的蓋頭取下,怎生得那一掀開蓋頭間,她卻忽然不見了。那紅迷蒙了他的雙眼,待視線一回還,門外卻傳來喜婆揚長的聲音:“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轎啦!”
不是才送到自己房裡來麼?現在出去又是去到哪裡?
“啊——秀荷!”庚武猛地清醒過來,三更天昏昏暗暗,不大的屋房内物件隐約,像蒙了一層黑霧。庚武看了看床頭,身畔是空的,竹席冰涼。
可睡夢中女人的氣息卻散不開,那裡和往常一樣一柱擎天,熱燒得人難受。庚武拉開門走去水井旁,打了一桶涼水,從頭到尾澆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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