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異常低沉,也異常冰冷,他的暴虐隐藏在胸口,仿佛隻要再多一句話,他就要折斷她的脖子。他的詢問,帶着不善,琥珀愣住了,心裡生出了防備。她為什麼想見他?她如今是韓王妃,不是睿王妃,軒轅睿跟自己,什麼情分都沒有!她表現出來的情緒和反應,是過激了嗎?!她的沉默,卻已經無法緩和兩人之間造成的隔閡,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加油。南烈羲的眼神,猝然有些冷酷,而且兩人過度親密的距離也讓她覺得不舒服,她不進反退。她不自覺的一個動作,拉開兩人的距離,更拉遠彼此繼續交流的可能性。仿佛他們不是剛成婚半個月的甜蜜新婚夫妻,而是,關系惡劣的敵對兩方。見狀,南烈羲心裡的沉郁,更加深了。他們之間,一直是這種關系——他逼近一步,她就退後一步的,很難徹底修複的關系。即便存在短暫的喊停,他們之間更長的,是對峙的路。“本王成全你。”南烈羲微微眯起黑眸,兇狠地打量着眼前臉色沮喪的琥珀,突地下了決定,黑眸之内迸射出一道精光。他長臂一伸,一把扼住她的纖細手腕,說話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決絕。“想見他是吧,本王帶你去。”男人的力道,自然勝過女子,更别提是剛恢複體力的琥珀了,被南烈羲大力拖着往前走,琥珀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沖,他長腿走的實在是快,琥珀根本就跟不上。南烈羲拖着琥珀走,直直穿過王府大半的路程,不少幹活的下人鮮少見到這一幕,不禁停下腳步,在一旁觀望,瞠目結舌,這可是從未看過的畫面!韓王這是拖着王妃去哪裡啊,隻見王妃拼命搖頭,滿是不願,連連喊道:“我不去!放手!”“女人——”他沒有放手,隻是在回頭看她的時候,冷笑出聲。這一道冷漠不屑的語氣,就像是當着琥珀的面,吐了一口唾沫的殘忍,“口是心非。”琥珀使勁拍打着他的手臂,無奈打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對方仿佛像是鑄鐵一般造成的人類,毫無痛覺,他甚至眉頭都不皺一分,霸道地跨出正門,一把把她塞入一旁的馬車。琥珀像是貨物一般被丢入空蕩蕩的馬車,她正想從馬車上跳下,南烈羲卻是低着頭,撩起簾子,俊挺高大的身子,擠入原本綽綽有餘的空間,讓馬車内,頓時顯得狹小起來。他一手壓住她不安分的手腳,阻攔她臨時跳下馬車躲避的行為,一邊吩咐馬夫去睿王府。馬車徐徐開動,他湊近她的芙頰,惡狠狠地逼問:“你覺得本王會容忍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麼?”這種眼神,讓琥珀更加不舒服了。她想要撇過臉,不看他,南烈羲卻硬是扳過了她的臉,狠狠攫住她的下巴,毫無憐香惜玉同情她剛剛痊愈的身子。他久久凝視着她眼底的閃爍,嘴角勾起的笑意顯得居心叵測,用心不良的狡黠又冷漠。“為他魂不守舍,為他牽腸挂肚,為他徹夜不眠,這回,你可以死心了。”琥珀的心劇烈地跳動着,他的雙手壓制着她想要逃跑的行為,這一路短暫的颠簸,卻讓她幾乎忘卻呼吸一般驚慌失措。南烈羲說話的寓意,總讓她越來越覺得心情沉重,他強制抓住她的手,她手心冒出汗來,南烈羲隐約察覺,卻是冷冷瞪了她一眼。睿王府門前,馬車剛剛停下,南烈羲便一把扼住琥珀的纖細手腕,将她拖下馬車,不顧門仆阻攔,橫沖直撞進了王府。門外的喧鬧,引來好幾個侍衛,南烈羲冷冷掃了他們一眼,畢竟他手握重權,這些侍衛即便心有不滿,也沒人有膽子上來跟他多言。隻是侍衛領頭,有些為難地走近,低低說了句。“韓王,您這是——”南烈羲态度傲慢,神色不變,說的有些冠冕堂皇。“你家王爺應該回來了吧,本王帶着王妃來探病。”琥珀咬着牙關,趁着南烈羲對着侍衛頭子說話的空當,試着狠狠扒開他的手,無奈他把自己的手腕扼的發紅,在肌膚上留下一圈紅印,而自己卻絲毫撼動不了那鐵鉗一般的手掌。她不甘心,小臉漲得通紅,實在是沒有料到南烈羲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如今的時刻,怎麼能見軒轅睿?而軒轅睿有傷在身,又怎麼會見韓王?南烈羲冷眼瞧着琥珀掙紮模樣,突然覺得她的樣子有些可笑,俊顔轉過,不看她。下一瞬,他手掌沒有松開的意思,就這麼大庭廣衆地緊緊握住她的柔嫩小手,仿佛絲毫不在乎琥珀的動作,更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侍衛頭子也知道這韓王不好惹,雖說如今韓王跟自家主子都是王爺,可說是平起平坐,但韓王的臭名昭著,可是衆人皆知的。他來的氣勢洶洶,那威嚴幾乎壓過任何人,侍衛隻敢傳達主子的意思,卻絲毫不敢讓手下一并趕人。“韓王,王爺剛回來一個時辰,如今正在休息,也說過不見任何客人。”“縮頭烏龜!”南烈羲聞言,俊顔上是滿滿當當的不耐,低低咒罵一聲,衆人不禁面色發綠,看來這韓王的暴戾古怪,果真不是虛傳的謠言。琥珀聽着南烈羲粗魯直接的咒罵聲,她蹙着眉頭,很是不甘不願。“這裡是人家的王府,主人都說不見客,我不想進去。”“你不想?”南烈羲眯起黑眸,那模樣看起來危險極了,嘴角溢出的冷嘲熱諷,不過三個字,已然有些刺耳。她不想,難道他要來看軒轅睿?他可沒有斷袖之癖!他噙着不冷不熱的笑意,一把拉過琥珀,讓她即使不想,也不得不跟随他的腳步。“可本王非要去看他。”“你!”琥珀氣急了,卻是不擅長罵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更是不敢洩露他們之間的真實關系,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隻能擠出來一個字。後面幾個侍衛,有的年輕熱血的,畢竟對軒轅睿也有忠心,暗暗蠢蠢欲動,不過他還來不及走近幾步,南烈羲蓦地冷眸一瞥,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眼底。“你們可千萬不要來攔本王,要是無心之間斷了你們的手腳,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你們。”那個沖動的侍衛,闆着臉,侍衛頭子一個眼神丢過去,不讓他魯莽。南烈羲見狀,眼神有些得意,又有些邪氣,俊顔覆上一抹詭谲至極的笑,顯得自負滿滿。“以前睿王爺也曾經私闖韓王府,這一回,本王不過是來探病,之前并無告知,即便于理不合,但也算是本王跟睿王爺兩訖了。但你們要是再幹涉,這事情鬧大了,就難看了,你們幾個先掂量掂量,有沒有負全責的資格。”他提醒他們,别自不量力,他當今的身份,不是他們可以阻攔的。“王爺,至少讓小的在前面領路,先行通報主子一聲。”侍衛頭子陪着笑,見南烈羲眼神算是讓步,他手一揮,讓這些手下散開,獨自在前面開路。“還不走?愣着幹嘛?”南烈羲就在這短暫的沉默之中,拉緊她的手,滿是不耐地丢下這一句話,琥珀奈他不得,手腕像是要斷了,隻能跟随着他,走向軒轅睿的庭院。一名纖細的藍衣女子,正在丫鬟的陪伴下,從廚房離開,手裡端着午膳,走向那個房間,腳步看起來有些倉促,也顧不得體态盈盈了。那個清麗的年輕女子,正是睿王妃,她聽到庭院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正在詫異這個時間怎麼會有過來,王府的下人知道王爺才剛剛回來,不該前來打擾才是。她有些詫異,蓦地擡起小臉,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到來者居然是韓王,還有……那個少女,她的眼神猝然變得深不可測。侍衛頭子皺着眉頭,跟王妃行了禮,便急着走入房間,去請示主子了。睿王妃看起來神色有幾分疲憊和清愁,臉色難看,冷冷說了句:“你們怎麼會來?”南烈羲聞言,低喝一聲,完全不吃那一套,“你們?看來睿王妃,也沒有傳聞中的知書達理啊,本王在你眼裡,就可以這麼指名道姓,不懂規矩?”沒想過韓王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她在他口中,仿佛就是身份低微卑賤的下人一般冷嘲熱諷,她暗暗忍耐,目光透過南烈羲,落在他身後的少女身上,眼神更是複雜起來。短暫沉默之後,睿王妃隻能壓下胸口源源不斷的情緒,給南烈羲福了個身子,算是招呼,南烈羲冷哼一聲,态度卻散漫地讓人憤怒。“王爺說不想見任何人,韓王不如先回府——”睿王妃頓了頓,神色自如,還是說的義正言辭,不知為何,她不想要那個少女,在這個時候探望自己的夫君,一點也不想。琥珀也覺得,如今來睿王府,實在太過明顯,韓王難道不怕明日又鬧的滿城風雨麼?她皺着眉頭,覺得兩難。南烈羲聞言,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般低聲長笑,笑聲一收,眼底之内沒有任何的溫度,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一般駭人。他的語氣尖銳鋒利,光是聽,已然讓人坐立難安了。“睿王妃,你似乎是有什麼錯覺吧,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本王?本王既然費心機來了,你說不見,本王就摸摸鼻子灰溜溜離開嗎?”睿王妃的面色,更加難堪,這回,有些啞口難言。别說她一介女流,這朝廷之上多少真男人,也要敗在南烈羲的手下?就算皇帝,還不是對韓王百般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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