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她就是毫不在乎你!”
“不,她隻是太累了,所以沒空搭理我。”
“如果她真的是太累了,為什麼不讓你回來幫她呢?”
“那或許是,她習慣了一個人扛下所有,沒有意識到我是她的丈夫,本來就有義務陪她扛起一切。”
“又或許是,她打心眼裡就沒把你當成她的丈夫。”
斯嘉麗并不知道托尼的心中曾經有過如此這般激烈的自我鬥争,管理生意的同時還要兼具育兒的疲憊已經讓她無暇顧及丈夫的感受——本來她還是願意裝裝樣子的,畢竟托尼一年到頭絕大多數時間時間都在亞特蘭大,一個月也就回來一次,根本呆不了幾天。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回來。
原先斯嘉麗曾經想過,等到家裡的生意穩定了,不再為錢而犯難了,她就安心好好跟托尼過日子,就是再多生幾個孩子也無妨。然而等她生下了她這輩子的第三個孩子——和她一樣永遠精力旺盛的小傑拉爾德·方丹,她又後悔了。先前她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經曆懷孕生産,所以忘記了這件事情曾經有多叫她難以忍受,不隻是孕吐、身材走形和鎮痛,在孩子出生的頭兩年,她壓根就不要想睡個好覺!
“照顧三個孩子,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決不要再生孩子了!養育一個孩子,實在是一個風險太大,投入産出比太低的項目。如果精心伺候土地,土地會産出糧食棉花;如果精心打理工廠,工廠會産出工業品和利潤;但是如果精心養育孩子,孩子會回饋給我無窮無盡的煩惱和擔憂。”
尤其是為了能夠獨立掌控自己的生意,斯嘉麗已經從塔拉搬了出來。她的母親愛倫一邊又要照顧傑拉爾德,一邊又要打理塔拉,即使想給她搭把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愛倫也曾經提出過要把嬷嬷給斯嘉麗,但是斯嘉麗實在是不敢再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年邁的嬷嬷帶了——這是從邦妮·布魯·巴特勒身上吸取到的教訓。在沒有母親幫助,她自己又不願意要嬷嬷的情況下,斯嘉麗能夠求助的隻有她最可靠的班底迪爾西。
可恨普裡西這個丫頭跟她媽媽是一點都不像,迪爾西有多靠譜,普裡西就有多離譜——如果不是為了報答迪爾西在戰争期間不辭辛苦和她一起勞動的恩情,斯嘉麗真恨不得把普裡茜這個丫頭給趕出去,她就配做個燒火丫頭,而不是戴着幹淨的白毛巾,扮演一個不稱職的保姆。
“斯嘉麗小姐!”普裡西那又尖又細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惹得斯嘉麗又是無名火頓生,粗聲粗氣地回應道:“又怎麼了?”“小少爺又在鬧了!”“那就哄哄他呀!”“但是……小少爺他會打我!我害怕!”“他隻是個才兩歲的孩子!”“可我就是害怕呀!”
一頓雞同鴨講後,斯嘉麗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下樓去了。客廳卻并沒有她想象中那樣混亂,家裡的混世小魔頭依然哼哼唧唧地表達他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不滿,但卻沒有再哭叫不休,而是趴在地毯上等着父親放下姐姐,把他也再舉起來飛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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