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知死死的攥着門把手,腦子裡一片空白。到了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好像做什麼都不對。
裴醒枝一把攥着楚白秋的領帶,他的胳膊雪白削瘦,骨骼分明,小臂上的肌肉卻無比緊實,手背青筋繃緊,力量感十足。他面色分毫未變,一手抓着楚白秋的領帶,力道之大竟然硬生生把楚白秋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從地毯上一把拖起,像一件貨物那樣被一路拽到了顧北知面前。
“我們各取所需,大家都會滿意的。”裴醒枝笑容明朗,松開領帶和被領帶勒得喘不上氣、拼命咳嗽的楚白秋,非常自然的,一手拿起楚白秋的手,一手抓起顧北知的手,然後雙掌合攏,三個人的手就這樣交疊在了一起。
他歪着頭,笑得眉眼彎彎:“現在你們可以說同意、或者不同意,不同意的人自動退出協定,我會和另一個同意的人繼續履約。”
走廊裡一片死寂,顧北知和楚白秋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手心一片冰涼,冷汗細細密密的滲出。
他們渾身僵硬的瞪着對方,可是終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一、二、三,好,沒有人反對。”裴醒枝點點頭。
燈影交錯,細碎的光點在他眉宇間一掠而過,明湛的眼睛藏在垂落的發絲後,忽而就看不清了,隻剩下唇邊的笑容盛放。
“那麼,合約成立。”他在另外兩個人幾乎瀕死的眼神裡,從容的說。
一年後,楚氏的未來話事人和雨華資本的所有者,在楚家老宅舉辦了無比盛大的婚禮。來賓如雲,熱鬧至極,其中最矚目的,當屬為二位新人遞交婚戒的貴賓,顧家的少爺。
與此同時,四川大涼山,一個名叫梁望的少年人獨自乘上了前往新疆礦谷的火車。
而距離裴醒枝在瑞士秘密簽署安樂死手術知情同意書,已經四年了。
每個人命運的火車都在既定的軌道上一往無前,區别隻在于,有的人從一開始就默默地給自己寫好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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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餘下的兩個人,一站一坐,卻好像瞬間被抽掉了骨頭,在夜色裡頹敗于地。】
海水仍然在咆哮,冰涼的水霧在夜晚裡顯得格外寒涼。但是無論是霧氣的涼,還是夜風的冷,都不如裴醒枝淡淡的話語讓人心寒。
楚白秋很久沒有這種四肢麻木的感覺了,上一次他懷疑自己的耳朵,還是裴醒枝把他和顧北知的手放在一起,說要來一段三人婚姻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沒睡醒呢?還是應該去做個體檢了?阿醒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聽清了,但是為什麼感覺到無法理解?
楚白秋還在發愣的時候,顧北知已經沖了過來。他颀長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露台上宛如一頭黑豹,三兩下就拿起那張文件從前往後翻,嘩啦啦的紙張翻動聲在夜色裡顯得格外幽涼。
他從前翻到後,又從後翻到前,然後拎着那幾張紙,讷讷的向裴醒枝道:“阿、阿醒,今天是你生日,不是愚人節。别和我們開這種玩笑好嗎一點都不好笑。”
他甚至很勉強的笑了一下,可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裴醒枝倚在座椅裡,揉了揉眉心,眼角眉梢全是倦怠:“後面那麼大的章,你要不要去查一下真僞?”
顧北知愣了幾秒鐘,好像在勸服自己接受現實。他畢竟不是尋常人,失态隻有短短幾秒鐘,将文件收起來,看起來十分鎮定:“什麼手術你又沒生病,做什麼手術。再說了,你以為你想去瑞士就能去?我不點頭,楚白秋不點頭,你連錦市都走不出去。”
楚白秋好像也從這話裡汲取到了力量,回過神來,下意識坐直了。
裴醒枝的聲音既輕且冷:“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玩威逼要挾那一套?我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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